造邦以今夏六月伴嫂氏夫人于役來瀘,蓋亦藉茲行存問親知矣。知余目疾,與聲宏兄親造余寓邀茗飲近午,又買醉城南酒家。竊念與君少共筆硯,風(fēng)月佳時常樽酒同游衍,余少從學(xué)君尊人余根培先生,君又先君門人也,兩世誼深情猶昆季。而一別四十馀年,今茲之樽酒與癸亥年六月間之樽酒,才兩為相見耳。感先哲弧矢四方之訓(xùn),其如白頭皆翁何。爰追寫數(shù)行,冀鐫雪爪之痕,志不忘也。時乙丑六月初九日又后一周,此戔戔者始脫稿。
七十回寒暑,四十年相別。
人生幾寒暑,才見又相別。
昔別兩翩翩,今別頭顱白。
南城買酒家,終座無人識。
鶴山一鶴飛⑴,月崖半月缺(月亮崖已炸毀)。
鏟平諸葛祠,不留斷碑碣⑵。
典型念虎賁,故國思喬木。
胥君默不言,君感當(dāng)彌切。
卅年人換世,退院我曹客。
江潮潮卷前,人潮潮倍急。
酒半問蟫翁,翁當(dāng)近八十。
我視翁如兄,弟忘兄不得。
何年再來渝,來剪兩君燭?
不夜城夜市,歷歷展眉睫。
仿佛狂塵狂,驅(qū)車文宴集。
盡此杯中酒,回腸九為結(jié)。
人生無百年,千金買一刻。
難忘別街頭,叮嚀到眠食。
⑴ 少鶴山倖存,鶴山書院遺址已不可復(fù)識也
⑵ 城西忠山為我瀘鎮(zhèn)山,春秋佳日士女如云。上有諸葛武侯祠、呂祖閣、登覽勝地也,解放初期淺識者劃建川南醫(yī)院,毀山伐木,致靈秀之境作藥臭塵紛之區(qū),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