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嫉夫讒人之罔極兮。
致白黑之變遷。
伏利刀于談笑。
毒浩浩而滔天。
嗤人主之喜聽。
反不信其仁賢。
溯往古之載籍。
慨親疏之何偏。
雖光武之英明。
尚未免夫厥愆。
痛伏波之盡忠。
羌終始之不全。
當(dāng)草昧之未創(chuàng)。
推赤心而周旋。
迨后日之安枕。
何恩義之易捐。
嗟驕人之好好。
每乘間而巧舌。
指薏苡為明珠。
又文犀之連轂。
縱形似之可化。
亦聚米之在目。
大功之終不取信。
益嘆夫荃心之反覆。
然至人之垂訓(xùn)。
戒知足而不辱。
功既成而勇退。
乃保身之良策。
陋據(jù)鞍之顧眄。
謾自矜其矍鑠。
竟裹革于壺頭。
愧鄉(xiāng)里之下澤。
始擇君而遨游。
孰不贊其明識(shí)。
在東隅而非失。
至桑榆而顛倒。
豈功名之易昏。
抑盛滿之難保。
非文叔之少恩。
恨爾悟之不早。
偉赤松之請(qǐng)從。
卓有見夫斯道。
谷亦可辟而終身。
奚輕身之足寶。
嗚呼。
君臣之際。
顧不難矣乎。
光武非始明而終晴。
馬援豈初智而后愚。
顛沛則胡越同心。
宴安則室家異區(qū)。
天下未定。
輕重一軀。
雖有明珠。
豈有讒夫。
四海既平。
名與位俱。
雖無(wú)薏苡。
豈無(wú)讒夫。
前車既覆。
戒在后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