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三端之本。
錢者百貨之源。
反其本以行已。
失其源而不言。
如逢貫朽之資。
我辭遽默。
自負(fù)不貪之寶。
吾道常存。
昔王衍以東晉季年。
金陵薄俗。
恨朝野以爭侈。
競緡錢而縱欲。
化為糞土。
填巨壑以難盈。
涌作波瀾。
灌漏卮而不足。
豈惟紫閣名臣。
紅窗美人。
有私而盡切藏賄。
無德而何嘗潤身。
夷甫乃怒于彼而心誓。
忿于時而氣振。
所以麈尾高談。
肯說五銖之號。
鶴裘換酒。
同思四壁之貧。
泉貨寧懷。
樞機(jī)永秘。
何曾之食萬休述。
和嶠之癖多罷議。
賓階砌下。
誰云苔點(diǎn)之圓。
貨殖傳中。
諱卻金錢之字。
眾多愛兮積聚奢淫。
我所愛兮唯財于金。
在心所惡以言寢。
可以觀言而見心。
任銅臭以驚時。
豈論崔烈。
任雨飛而滿屋。
靡說黃尋。
且夫巨萬奚若。
仁銷義鑠。
豈不見一惡而懼百非。
口非言而心嫉惡。
金相馬埒。
休詢王濟(jì)之奢為。
山積鹿臺。
莫問殷辛之禍作。
蓋傷其濁世澆風(fēng)。
貪婪莫充。
無茍得者猶寡。
終不言而曷同。
斯時也。
道德銷盡。
錢刀削空。
斯人則與世垂范。
端身固窮。
手近青蚨。
先納雌黃之口內(nèi)。
眼觀榆莢。
預(yù)緘枝葉于胸中。
則知不立殊規(guī)。
寧議眾丑。
他拭目而余目昏。
彼钁金而此金口。
異哉。
不談人過。
不語怪神。
與斯人而善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