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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
皇上紹承天位統(tǒng)臨萬方德化洋溢庶績咸熙雨旸順序九有寧謐無有遠邇熙然泰和由是嘉祥疊臻諸福畢至皇上方勵精圖治夙夜孳孳敬戒不怠數(shù)命皇太孫率衛(wèi)士演武于近郊以示安不忘危之意將以福生民奠宗社建億萬年太平之業(yè)乃永樂十年十月甲子甘露降于方山皇上復獵于武崗山之陽獲獸彌多宴饗從官如前儀臣竊惟古者天子歲三田蓋以奉郊廟御賓客充庖廚也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各以其時名雖不同而所以為田除害之義則一以是而觀誠非娛耳目心志之樂誇畋游甲兵之盛實所以順天道協(xié)人心乃車駕所次天休震動嘉祥滋至斯乃圣德格天感應之機捷于影響是豈偶然而已哉臣聞鹖冠子曰圣人之德上及太清下及太寧中及萬靈則甘露降今茲甘露之祥駢臻疊見是皆皇上至仁之德涵煦宇內(nèi)圣子神孫重熙累洽以開太平之鴻業(yè)以流慶澤于悠久何其盛哉臣榮叨列侍從躬逢盛美歡抃不勝不可無歌詩以示后世謹拜手稽首而獻詩曰
圣皇車駕出九重，狩獵屢駐鐘山東。
龍旗黃幄照晴空，羽林猛士氣如虹。
經(jīng)丘越壑上巃嵷，是時霜清十月中。
木葉脫落鳴天風，黃金羈絡玉花驄。
萬騎雜遝紛紜從，錦袍羽箭控雕弓。
戈甲照日晴光融，豪鷹健鶻筋骨雄。
勁翮直上摩蒼穹，斮豜殪兕射麋熊。
妖狐狡兔無遺蹤，鴐鵝鹙鸧勢蹙窮。
墮羽灑血相橫縱，歡呼得雋意氣濃。
乃知圣主致治隆，不以既治忘武功。
因時順動習兵戎，為苗驅害慰三農(nóng)。
四郊自此樂年豐，上天降祥福圣躬。
瀼瀼甘露凝柏松，飴甘肪白醴酪醲。
珠璣駢聯(lián)綴芳叢，粲粲不受杲日烘。
靈氛煜煜氣沖融，呈祥現(xiàn)瑞何所鐘。
袞衣垂拱蓬萊宮，梯航玉帛俱來同。
小臣叨祿愧才庸，但愿萬歲歌時雍。
欽惟皇上御極以來海宇寧謐祥瑞屢臻華夏蠻夷罔不率俾四海內(nèi)外皞皞熙熙薰然泰和惟朔漠遺裔倔強梗化拘戮信使寇攘邊埸皇上赫怒躬率六師往征之三月丙子駐師于凌霄峰厥地高燥泉水歉乏是夜忽天雨雪彌布于地士馬充足莫不歡騰鼓舞以為皇上至誠格天之所致也遂踰錦水磧歷壓虜川陟金剛阜所經(jīng)之處平沙曠漠堿水悉化為甘泉丙申駐蹕于清水源地咸水涸忽涌泉上出滔滔汨汨瑩澈清潔斯須滂洋將士環(huán)睹驚駭嗟異咸以為除滅殘寇之徵也皇上召中官汲取嘗之味甚甘美仍賜將士皆飲乃命之曰神應泉臣以菲才承恩扈從日近天顏親睹靈異莫效涓埃之報愿為歌詩以頌功德于無窮謹拜手稽首以獻其詞曰
猗歟我圣皇，統(tǒng)承太祖業(yè)。
巍巍唐虞圣，赫赫湯武烈。
六合皆同風，蠻貊罔不從。
筐篚日相望，熙皞樂時雍。
蠢茲蕞殘裔，悖逆何昏嚚。
拘戮我信使，毒痡我邊氓。
天皇忽震怒，六師遂親征。
桓桓熊虎士，燀焰若雷霆。
戈矛相照耀，旌幟何鮮明。
神謨展雄略，廟算由天成。
龍旗出居庸，雄師抵萬全。
綿延錦水磧，雜遝清水源。
跋涉極沙漠，堿苦地乏泉。
皇天彰圣德，瑞雪何翩翩。
山川爭效靈，甘泉涌平川。
味若醴餳甘，清比冰壺鮮。
滔滔流不窮，斯須即成淵。
將士皆歡躍，汲負相后先。
龍顏為之喜，命茲神應泉。
僉言協(xié)休徵，渠魁當就孿。
微臣忝扈從，載筆隨天營。
鞠躬睹靈異，賜飲沾恩榮。
行看清朔漠，一掃欃槍蹤。
神功昭萬世，炳煥垂無窮。
圣皇昔御西內(nèi)時，萬機多暇樂雍熙。
傳宣廷臣近玉陛，賜坐轉覺天顏怡。
親調(diào)異饌出金鼎，八珍之味和羹糜。
上尊九酲出天府，瓊漿玉酪甘如飴。
內(nèi)園朱櫻新薦后，粲若驪珠光陸離。
銀罌翠釜遞傳送，闔室均得沾恩私。
當時感激荷榮寵，銘心鏤骨無窮期。
黃封題識最嚴密，洞庭春色何珍奇。
墨花如云注霜璽，龍香繞甕猶淋漓。
恍疑晴霞隱玄霧，朱文小篆蟠蛟螭。
尚書寶此弗敢置，錦箋玉軸加裝池。
虹光熒煌動四壁，坐覺雨露添華滋。
摩挲此卷倍增感，何幸深蒙圣主知。
恩波浩蕩比滄海，聊寫悃幅成歌詩。
愿公什襲同拱璧，盛德榮名萬古垂。
跋：永樂庚子夏四月丙辰上在西內(nèi)圓殿特召都督臣薛祿尚書臣呂震臣李慶暨臣榮臣金幼孜至殿外命坐賜食其羹糜蓋出于御前調(diào)和珍異非常且復有上尊熟食酪漿櫻桃之賜厚德深恩難以云喻然所賜上尊封識皆有墨印洞庭春色四字復用朱印篆書御用二字以蓋其上思惟古昔圣帝明王解衣推食之意不是過也恩眷之隆何其至哉今臣震謹以上尊題識封號裝潢成軸以彰圣上之恩賜且欲傳之子孫以為珍玩復徵予言榮追惟當時恩實同沾則今拜觀于此又奚容自默哉既為歌詩以昭盛美復紀其實于后以識希世之遇云
圣皇御極海宇清，民安物阜天下平。
九重端拱敷化理，奇祥上瑞爭來呈。
是時佳節(jié)屆元夕，思與臣民共歡懌。
特敕張燈萬歲山，錦?輝煌臨太液。
層巒復嶂高崔嵬，祥云瑞靄相縈回。
懸知不借巨鰲力，自是瀛島環(huán)蓬萊。
重重疊疊因山勢，繡谷丹崖何綺麗。
千樹銀花炫碧空，萬斛金蓮照平地。
星毬百寶巧妝成，滉漾月華浮水晶。
魚龍雜遝分?隊，笙歌迭進諧新聲。
圣皇垂衣臨黼扆，百辟趨陪瞻玉幾。
暖風微裊御爐煙，環(huán)佩鏘鏘彩云里。
仙韶九奏音韻調(diào)，和鸞駐蹕天香飄。
皇情悅豫龍顏喜，萬國嵩呼祝帝堯。
微臣素懷葵藿志，何幸遭逢盛明世。
但愿海晏黃河清，圣壽齊天萬萬歲。
洪惟皇上恭膺天命嗣承大統(tǒng)宵旰孜孜以圖至治萬幾之暇每御便殿延見儒臣講論古今移時乃罷此與古先圣帝明王同一揆也何其盛哉乃宣德三年戊申秋七月十有一日召尚書臣蹇義臣夏原吉臣楊士奇臣榮同游東苑夾路嘉植榮茂芬敷前至一殿棟宇宏壯金碧相輝其后瑤臺玉砌奇石森聳環(huán)植花卉清香素艷秾郁可愛又有方池引泉其中玉龍吐水其高盈丈噴激下注入于石渠直透殿內(nèi)兩旁石溝溝之首圓轉各有二竅并列其一水貫其中委曲縈回復流至第二竅乃入于池直通殿外石池池之中奇石屹立不假雕琢宛若升龍之狀上有四竅以通泉脈而常閉之啟其竅則水皆涌出直上盈丈與殿后石龍吐水相應池之南又有臺高數(shù)尺森列異石植以花卉紛披掩映殿陛之前復有二石左如龍翔右如鳳舞天然奇巧宛若生成初上御殿中召臣等與語政務良久乃曰此旁復有草舍一區(qū)乃朕致齋之所非敢比古人茅茨不剪之意然庶幾不忘乎儉矣卿等可遍觀于是中官引臣等先至一小殿梁棟椽桷皆以山木為之而覆之以草四面闌楯亦然不加斲削小大渾然林木參差蔚然可愛稍西有路紆回荊扉蔽護既入則有石甃之河南有小橋覆以草亭左右復有二草亭各枕橋而度東西去遙望宛若臺星其下皆水游魚沈浮各適其所中為小殿其后有廊以通后堂東西有齋有軒以為彈琴讀書之所悉以草覆之四圍編竹為籬籬下皆蔬茹匏瓜之類觀畢上臨河命舉網(wǎng)取魚連得數(shù)尾令中官具酒饌以此魚作湯賜食既而召臣等至前賜以金幣絳環(huán)玉鉤等物遂賜宴于東廡珍羞異味不可勝計復被旨令各盡醉而歸既歸已暝恍如造蓬萊方壺之上瑤池弱水之間也何其幸哉臣仰惟皇上之德如天地之大滄海之深顧以臣之谫陋叨居禁密之地寵眷實隆曷能補報于萬一夙夜祗懼惟恐弗勝今屢蒙恩遇之厚賜觀內(nèi)苑有同游之樂相得之美以臣之愚何以臻此是用不揆蕪陋謹為五言古詩一首凡四十韻拜手稽首以獻其詩曰
圣皇嗣寶歷，日表龍鳳姿。
典章率由舊，制度仰成規(guī)。
萬方囿神化，四海樂雍熙。
維時屬秋序，暑退生涼飔。
萬幾既馀閒，行樂適在茲。
從容召儒臣，內(nèi)苑同游嬉。
峨峨黃金殿，璀璨白玉墀。
廊廡郁周回，金碧光陸離。
岧峣珊瑚石，瑤草間瓊枝。
玉虹出西山，泉脈何逶迤。
引流入東苑，滉漾涵方池。
蒼龍忽蜿蜒，吐水一何奇。
飛流濺碧空，爪甲何淋漓。
形態(tài)本天成，雕琢寧用施。
異石既磊落，奇葩自葳蕤。
蓬島非可儗，天宮信能移。
少前造幽境，似與林壑期。
草徑自森邃，蔬畦亦紛披。
殿宇靡華飾，儉樸同茅茨。
伐材為曲檻，編竹成疏籬。
小橋橫碧流，短亭瞰清漪。
游魚時出躍，花木向朝曦。
致齋誠得所，燕息允相宜。
翠華此臨幸，鳳蓋簇鸞旗。
圣情歡未極，錫宴荷恩私。
雕盤列珍饌，內(nèi)醞浮金卮。
既醉增感激，愈覺心神怡。
賜賚何駢蕃，交錯粲相輝。
金幣雜香環(huán)，玉鉤系青絲。
愚臣本微陋，忝遭圣主知。
顧茲益懷懼，于國何所裨。
經(jīng)邦乏嘉猷，輔理寧有為。
叨陪鼎鼐間，詎免竊祿譏。
夙夜弗遑暇，竭力效驅馳。
傾心向太陽，如彼藿與葵。
海岳高且深，涓埃豈能資。
但當祝圣壽，垂拱朝四夷。
歲歲悉豐稔，民物益蕃滋。
此生亦何幸，際茲堯舜時。
拜稽頌皇仁，愿繼南薰詩。
宣德四年春正月初吉騶虞二見于南京畿內(nèi)之來安縣守臣得之以獻白質(zhì)黑章虎軀猊首尾參于身穆穆旼旼內(nèi)仁外威信治世之瑞獸也謹按瑞應圖曰騶虞義獸也王者德至鳥獸澤洞幽冥則見又云騶虞白虎黑文不食生物不履生芻人君有至信之德則見欽惟皇上紹承大統(tǒng)主宰神人仁恩被于庶類信義孚于四海是以萬方底寧率服嘉祥異瑞層見疊出騶虞二同獻于朝實國家莫大之瑞稽之史籍曠古所無自非皇上至誠之德洞徹幽顯天地神明協(xié)相有以廣彰圣化曷克致之臣忝職冬官躬逢上瑞是用播之詠歌以昭國家萬萬年太平隆盛之慶謹百拜稽首而獻詩曰
圣皇御宇天下寧，玉衡維貞泰階平。
雨旸時序百谷登，泰和氤氳毓嘉禎。
粵產(chǎn)瑞獸仁且靈，素質(zhì)黑章粲精英。
起伏馴擾行不驚，白雪被體玄云凝。
性仁不折生草莖，步武所至祥風生。
岳祇撝呵肅林坰，靈光和氣相回縈。
群獸導引紛前行，丹壑吐媚泉流瓊。
草木茁秀山增榮，卿云下垂煜熒熒。
文軒載之獻帝京，臣民縱觀溢都城。
嘉氣滿路騰歡聲，圣主端拱坐天庭。
駿奔百辟公與卿，上章揄揚古是徵。
揆厥所由咸頌稱，華夷萬方仰圣明。
奉天法祖篤孝誠，皇仁如天育黎氓。
好生之德覃八纮，下及萬靈上太清。
四民安居品物亨，女勤蠶織男力耕。
父父子子弟與兄，比屋禮讓崇忠貞。
普天率土瞻儀刑，上帝監(jiān)觀歆德馨。
嘉祥奇瑞來相仍，圣心乾乾戒滿盈。
臣下遵職惟弗矜，維此瑞獸遠來呈。
實表圣德洞幽冥，愚臣感恩懷戰(zhàn)兢。
歡呼抃舞倍恒情，上祝圣壽萬萬齡。
如川之增日初升，皇圖鞏固永世承。
宣德八年夏四月二十有六日皇上以時清氣和特命中官導引成國公臣朱勇等十五人游西苑臣榮叨與其列遂得周覽奇勝首至新?lián)k圓殿殿臨太液池池之中多嘉魚殿之左右多名花東去數(shù)十步又有嘉蔬奇果皇上每躬自采摘以奉圣母皇太后甘旨繼至清暑殿此亦奉圣母游覽之所規(guī)制宏敞巧妙天然花木森郁實非世間所有既而登萬歲山池水環(huán)之如璧磴道逶迤奇石森列千形萬狀莫可備述山之中有三殿正曰仁智左曰介福右曰延和梢上則有玉虹金露方壺瀛洲四亭而廣寒殿在其頂瑤臺玉砌畫棟雕甍蒼松翠柏盤郁垂蔭恍然如在蓬萊仙境也良久退坐山下敕賜內(nèi)庖酒饌皆珍奇之品臣勇等莫不醉飽而歸臣榮伏思皇上之恩天高地厚曠古以來所未嘗有而臣以一介草茅幸際圣明屢沐恩遇夙夜兢惕深以弗克盡職為愧茲復得預斯列敢不竭盡心力以圖報稱用是不揣蕪陋謹撰古詩一首上進伏惟圣覽
南薰淡蕩微雨晴，時當首夏天氣清。
苑中風景最佳麗，喜見萬物皆敷榮。
詔賜公卿暫行樂，乘馬肩輿各恭恪。
入門步履不敢馳，遙望瓊峰翠如削。
須臾中貴傳宣來，先向池上看崔巍。
長橋如虹跨碧水，波光蕩漾無纖埃。
寶殿玲瓏聳金碧，盤龍舞鳳何煇赫。
近階古柏凌雪霜，夾道蒼松翠千尺。
池有游魚圃有蔬，絳桃丹杏如珊瑚。
常時采摘奉圣母，青春幾度來鑾輿。
細柳新蒲滿洲渚，輦路逶迤到清暑。
雕闌玉檻勝蓬萊，芝草瑯玕似玄圃。
中有寶閣環(huán)金扉，圣慈暇逸時游茲。
千花冥濛溢香露，瑞日照耀生光輝。
相將優(yōu)游陟華巘，磴道盤空應百轉。
巉巖怪石虎豹蹲，歲久含滋多碧蘚。
方壺瀛洲峙兩亭，玉虹金露何崢嶸。
空中忽聽玉笙響，萬壑遙度松風聲。
躋攀絕頂意忘倦，忽到丹霄廣寒殿。
恍覺臺高爽氣多，更看天近祥云見。
壯哉此景天下奇，此身何幸親見之。
天恩曠蕩錫宴樂，玉酒滿酌黃金卮。
圣皇仁明盡誠孝，四海生民安德教。
微臣欣得預茲游，際遇升平何以報。
瞻依日月拜九天，寸心感激惟惓惓。
永歌天保廑祝頌，圣壽皇圖萬萬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