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偈頌
千圣靈蹤百草頭,車然放去號隨流。
后教萬古無人識,笑殺溈山水牯牛。
水中月是天邊月,南北東西更無別。
新羅打鐵火星飛,燒著指頭名合轍。
坐斷千差古路頭,解開種岸濟(jì)人舟。
明明一句該群象,善唱非聲作么求。
迷者迷悟,悟者悟迷。
迷悟同體,悟者方知。
迷南為北,實(shí)情取則。
北本是南,悟無移忒。
返究迷緣,莫得來處。
忽悟正方,迷復(fù)何去。
其迷則迷,妄自高低。
生死惡覺,枉受膠黐。
達(dá)迷無妄,歡喜無量。
殺無明賊,祇在一餉。
一餉之間,冥通大千。
直下了了,三際虛玄。
無始時來,總由今日。
盡未來際,更不尋覓。
當(dāng)念無念,靈光焰焰。
靈焰騰輝,心智難掩。
靈源蕩碧,森羅普入。
海印發(fā)明,非關(guān)動息。
根塵不偶,心珠寧守。
返不我觀,出兮還有。
有無齊出,無有蹤跡。
智用雖奇,猶遭悟覓。
悟為法障,身招罔象。
犴貉無風(fēng),徒勞展掌。
祖父書契,本來家業(yè)。
舊日風(fēng)光,不妨要截。
哆哆和和,依前疑著。
元無病痛,何勞說藥。
足踏實(shí)地,開眼瞌睡。
大地茫茫,會我如是。
如是之法,不因迦葉。
是誰兒孫,喃喃亂說。
你解亂說,智者便瞥。
此門廣大,愚人自爇。
自謗自爇,不干我事。
我是癡人,汝能靈利。
心光虛映,體絕偏圓。
金波匝匝,動寂常禪。
念起念滅,不用止絕。
任運(yùn)滔滔,何曾起滅。
起滅寂滅,現(xiàn)大迦葉。
坐臥經(jīng)行,未曾間歇。
禪何不坐,坐何不禪。
了得如是,始號坐禪。
坐者何人,禪是何物。
而欲坐之,用佛覓佛。
佛不用覓,覓之轉(zhuǎn)失。
坐不我觀,禪非外術(shù)。
初心鬧亂,未免回?fù)Q。
所以多方,教渠靜觀。
端坐收神,初則紛紜。
久久恬淡,虛閑六門。
六門稍歇,于中分別。
分別才生,似成起滅。
起滅轉(zhuǎn)變,從自心現(xiàn)。
還用自心,返觀一遍。
一返不再,圓光頂戴。
靈焰騰輝,心心無礙。
橫該豎入,生死永息。
一粒還丹,點(diǎn)金成汁。
身心客塵,透漏無門。
迷悟且說,逆順休論。
細(xì)思昔日,冷坐尋覓。
雖然不別,也大狼籍。
剎那凡圣,無人能信。
匝地茫茫,大須謹(jǐn)慎。
如其不知,端坐思惟。
一日筑著,伏惟伏惟。
按:《緇門警訓(xùn)》卷二。又見《嘉泰普燈錄》卷三○。
道本無瑕,擬心已差。
才生眹兆,遍界空花。
若欲全舉,除非直與。
不用增添,現(xiàn)成規(guī)矩。
洞徹根源,法法周圓。
靈明法爾,妙絕言詮。
言詮不得,得亦差忒。
迥出根塵,古今取則。
存不可見,亡兮對面。
匪存匪亡,森羅自現(xiàn)。
心外無法,法外無心。
心法齊照,境智甚深。
心忘照滅,境智同歇。
一道通同,十方俱攝。
生死涅槃,元無兩般。
四生六道,息苦停酸。
平等大道,無有邪正。
胡漢不來,欲何為鏡。
像虛鏡皎,鏡像斯照。
像去鏡亡,千圣非妙。
此門難入,唯君自息。
若入此門,半錢不直。
不直半錢,萬國爭觀。
所以說云,大道體寬。
見極垂光,聽圓含響。
若謂見聞,法成塵想。
光流大千,響傳沙界。
對現(xiàn)全彰,無在不在。
聲不是聲,色不是色。
非色非聲,山高水急。
眼不可見,耳不可聞。
非見非聞,宛爾見聞。
見色聞聲,脫出根塵。
水月鏡像,夢幻施陳。
文殊寶剎,觀音普門。
周羅法界,唯子一人。
身土交映,妙絕凡圣。
本有天真,非病不病。
長歌且唱,妙舞更誇。
東西南北,示現(xiàn)空花。
生死去來,去來生死。
若不如是,多過多咎。
茲言未諦,此語皆宗。
標(biāo)指若示,古人同風(fēng)。
水月指陳,最疏最親。
若謂可見,還帶重輪。
月皎于上,水流于下。
彼此非干,應(yīng)緣何假。
聲回響轉(zhuǎn),垛成招箭。
指喻孰明,標(biāo)門誰辨。
凡夫見聞,月皎水渾。
心波業(yè)識,奔流苦門。
二乘聞見,如鏡中面。
對像迷真,渠還未薦。
水澄月映,孤光迥迥。
滅此化城,更須前進(jìn)。
一月耀天,光吞大千。
森羅頓現(xiàn),亙爾無邊。
齊含寶月,交光廓徹。
非中非外,一多融攝。
毗盧性海,自他無礙。
迷悟悟迷,相亡相在。
一塵百億,百億一塵。
奔走塵剎,不動本身。
光亡月落,幾人摸索。
四十九年,渾用不著。
丈夫壯志,自有行市。
十字路頭,看人失利。
不忻諸圣,不厭凡夫。
拈箕奉帚,跨馬騎驢。
若人笑我,我亦笑渠。
更問如何,我不識書。
至道非言,言亦可傳。
可傳何也,應(yīng)物而宣。
言雖應(yīng)物,物自無物。
無物之言,言音自沒。
絕言之語,妙應(yīng)還普。
道非晦明,語默同取。
舉復(fù)誰唱,物物虛曠。
咸通大千,遍乎塵想。
品類非一,同言異出。
圓音落落,凡圣俱適。
千品萬類,薰含種智。
故此一門,稱無量義。
山河宣演,草木揚(yáng)音。
長說無間,所謂甚深。
深兮甚淺,不動情見。
最省工夫,凡夫不薦。
不薦最親,妙義敷陳。
歡言即笑,恚怒即嗔。
嗔為金剛,喜為迦葉。
華藏毗盧,心心相接。
接兮可見,莫看背面。
無字密言,從茲出現(xiàn)。
現(xiàn)復(fù)誰論,非用耳聞。
六根共戶,妙偈星分。
森羅經(jīng)文,不出一塵。
非舌非辯,雷轉(zhuǎn)電奔。
展之在手,何法不有。
縱橫三界,無一滲漏。
時人不信,執(zhí)言說病。
依倚前塵,以為決定。
決定是心,決定是塵。
心塵所使,非自由人。
諸圣苦口,隨愚過咎。
巧說多詞,強(qiáng)為分剖。
法無言說,汝須善別。
舍離語言,生死自絕。
凡夫聞此,無說過咎。
取彼無言,冥然長久。
端坐暗獄,以心相續(xù)。
背卻語言,猶如土木。
舍有之無,落在邪途。
有無俱病,二病俱祛。
祛復(fù)何去,不離當(dāng)處。
當(dāng)處不生,語默相取。
取兮不知,是東是西。
說即不說,不疑即疑。
故稱佛子,了事凡夫。
是何凡夫,問取李胡。
性地本無生,因生說有地。
流傳古至今,非愚亦非智。
從昔未曾迷,于今何所悟。
祇緣種性深,更亦無別路。
有種有心地,因緣花自開。
要知成果處,卻笑祖師來。
五葉花開后,山長水更深。
亂云橫谷口,游子謾追尋。
前念是凡,短布裁衫。
長亭送客,落日張帆。
后念是圣,一拳打正。
干戈叢里,拾得性命。
前念非凡,語正言讒。
天高海闊,毛羽毿毿。
后念非圣,萬象明鏡。
不假薰修,本來清凈。
前念即凡,凡不能測。
若人要知,終不指劃。
后念即圣,圣不能知。
鐵牛過海,石女生兒。
一從三拜后,千古錯流通。
永日無人到,蕭蕭檜柏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