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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賦
陟古阜兮逶遲,望故鄉(xiāng)兮徘徊。
日日忽兮欲下,抒予心兮訴哀。
昔王氣之初發(fā),有神人之稱孤。
逮溫雒之弗競,亦中興于南都。
因融結(jié)以作此鎮(zhèn),倚崔嵬而在東。
指牛首以立闕,背龍盤而作宮。
后季嗣興,規(guī)模屹隆。
張皇帝圖,咨謀國工。
陰陽既調(diào),清寧亦同。
司馬岌嶪而引前,太極穹??而當中。
華林掛鼓,璇宮歌鐘。
矗丹楹兮暨暨,森翠氣兮融融。
殿簿苑記,密如魚鱗。
中納元氣,仰規(guī)大辰。
將欲賓毳裘于九夷,負黼扆于萬春。
攝提紀歷,卷舒效珍。
回皇風于太初,散靈雨于無垠。
及乎分代易姓,滅沒變遷,厚禍隱毒,實生其間。
紫髯鼎來,黃須載奔。
索蜜口苦,辭鴆涕潸。
近奮身而倒戈,亦反袂而張弮。
則見天衣畫章,意貌孔武。
太白連蜷,出渡江渚。
麗色登梯,明云鏡空。
愴舊艷新,遄歸閟宮。
列事著幘,誇戰(zhàn)負劍。
閣像未塵,街首將變。
飲血擊賊,舉熢燭夷。
戎鼓愔愔,槥車累累。
受詔下令,燒香諷詩。
妖祥昏淫,廢興乖離。
傳之到今,文字峻峭,音節(jié)悽悲。
雖衽席之上,巖石之下,可聽可詠而不可思矣。
有如斯山,則偃蹇干霄,隱天蔽日。
雖涉世毋利害,蓋與時而出入。
哀園楸兮江楓,旋灰飛兮雨泣。
殺祲纏郭,晨闇夜明。
處子傷內(nèi),老夫填坑。
匹鳥群死,淫羊衡行。
豈曰作鎮(zhèn),而能忘情?
凡今齊民,肯復記憶?
但能聯(lián)絡相命,趣具酒食。
上蕭齋而膜拜,撫漫碑而口嘖。
告祝于蔣侯之廟,遐眺于周颙之宅。
野芳敷蕍,山嘯嗅嘀。
渺歸興兮亡盡,樂興哀于戲劇。
嗟夫!
系緒悠遠,條流煩貿(mào)。
若錫嘏于淝水兮,亦嘗并力以扶救。
彼大勛之未集兮,自賢庸之弗究。
緣義類以陳詞兮,庶茲山之可吊。

惟山居之嵌吟兮,有泉出而方洼。
彌歲年而沃深兮,雖苦寒而萌芽。
蓋隨區(qū)以賦形兮,非浚工之所加。
吾初以道為澤兮,以溥溥而為家。
既自抱于潔清,又收散乎英華。
贊商易而非僭兮,效坤輿而非夸。
摩天蛤非神奇兮,出矩王非矜夸。
雖使女盜冠而窺兮,仆夫汲而盈車。
故豈嗽以為貪兮,亦豈蹈而為邪?
將竹引以種樹兮,放為池而漚麻。
順脈絡而襲水土兮,則又豈退虎豹而進龍蛇?
噫,吾命濡滯于此丘兮,又何敢怨懟而舛差?

智者鑒物,貴于察物。
后來不察,其智幾希。
智以神為用,神以智為友。
豈無其無,而有其有?
庖犧女媧,登龜斷蛇。
風氣既開,淵流亡涯。
故巢居僒于仲舒,表柱燼于張華。
若太真之事,吾嘗以告諸徒矣。
博物者曰怪怪,好奇者曰輕輕,盡性者曰渾渾,窮理者曰冥冥,如此則溫子將不得為哲人。
子持賦于牛渚兩山之間,老松古木倚而和之,則庶幾乎敬聽。

世之所謂英雄豪杰之倫,常多罹于困厄。
方伍胥之遭憂兮,寄微命于一食。
就嬋娟以就哀兮,乃鞠躬而進筥。
何眾人之未然兮,遽見奇于女子?
女既餉胥又自咎兮,沉厥軀而弗顧。
胥東行而入?yún)琴猓芯コ?div id="d375zzd" class='inline' id='poem_sentence_5_1289847_comment'>
考鐘鼓以假道兮,復過歷乎故處。
不見縭結(jié)正襟擊絮兮,莎葦披靡乎極浦。
山空水溟無他人兮,老嫗嗥呼乎后土。
咨諸人既弗乂兮,質(zhì)諸鬼兮無所。
捐美鎰于瀨中兮,固取信于來者。
凜魂氣其安之兮,為慈母而下取。
庶幾用此以全其老兮,又足慰乎地下。
惟戰(zhàn)國之既衰兮,士方賤乎犬彘。
弄人命以為寵榮兮,雖妻子猶弗忌。
悵圣賢之不逢兮。
流遺恨于后世。
偉淑靈之好脩兮,視死生于一試。
故皇極之未建兮,曰蹈道而則未。
閭閻笄珥而至此兮,誠賢者之所喟。
吳既霸而胥稱忠兮,伊若人之所遺。
后千載之悠悠兮,有遺廟于故壘。
井邑改而經(jīng)畫兮,桑柘郁其薿薿。
屏蘭茝其弗歆兮,矧昏淫于諂祭。
欽高風而可企而將墜兮,又秉節(jié)而不翙。
重曰:投金于淵,明胥志兮。
女曰未能,傖恍填兮,緬想高風,不見此兮。

吁嗟麟兮,爾所守者,陳帝之墓。
風沨沨兮鳴松,草霏霏兮泫露。
在昔鳧鐘振金,龍輴載素。
域戶肇開,靈斿徑御。
侍女薦玉而長號,侍臣抱弓而回顧。
凄聲竟天,怨毒凝霧。
旦而視之,惟爾麟兮。
高而不屈,曲而弗踞。
哀而不傷,怨而不怒。
葉象制于圖箓,謹工程于尺度。
千歲而往,若朝與暮。
陵柏禿而翁仲逃,野棠發(fā)而狐兔度。
偉趾角之巋然,獨巍巍其如故。
惟紫微之舒光,絕巨筆于尼父。
父為爾而涕泣,蓋自悼其弗遇。
予有感于斯文,乃斐然而稱賦。
亂曰:噫!
人之生具五常,其聰明者居而王。
頃刻之隔或圣狂,島夷索虜方混茫。
天張義旗自晉陽,蠻貊冠帶峨衣裳。
昭哉上帝聞此祥,千秋萬歲立道旁,吁嗟麟兮庸何傷!

余披五岳之圖,禮三茅之神。
莎服筍冠,步行澗濱。
有老人者,手持奇薰,飏于巖谷,乃賦以文。
句曲之天,華陽之山。
黑武蒼蝮,各持籬藩。
爰有藥樹,流膏滿身。
味苦氣厚,獻于丘園。
有道所享,不肖所儇。
世上齊民,業(yè)流灣澴。
罔知紀極,孰能遮欄?
爾惟昧昏,能反其元。
當焚當燔,上聞九關。
爾惟飛翾,爾魂狙猿。
速往逐臭,毋啟我垣。
絪缊輪囷,化為明煙。
素皇泰尊,實鑒我言。
欲盡其微,秪以贅煩。
余方肅而聽,俯而拾,仰而不見,但入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