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沈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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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8 首
使舟昔向荊襄泊,懷古思鄉(xiāng)望黃鶴。
轉(zhuǎn)首于今二十年①,湖天極目成空廓。
當(dāng)年神禹勞疏鑿,云土夢乂猶相絡(luò)②。
詎知后世溺仙禪,鶴樓高倚觀音閣。
衡山翠映巫山峰③,江云碧湛湘妃宮④。
蛟龍雷雨中霄作,翼軫光芒下界通⑤。
樓影橫波留夜月,笛聲裂石來天風(fēng)。
憂樂多情思范老,虛無何地尋回翁。
鳳山拔自南畿彥⑥,道義交游天下半。
文武全才政教兼,不獨毫端擅詞翰。
鑾坡紫闥昔追隨⑦,懸瓠梁園曾再見⑧。
一從移節(jié)鎮(zhèn)東藩⑨,光霽無由覲顏面⑩。
陽春寄我真絕奇⑾,欲和難追句徒練。
病中夢想繞湘潭,萬里昭回仰霄漢⑿。
【校注】 (1)二十年:由正德十二年上溯二十年,為弘治十年,時作者當(dāng)有使楚之行。 (2)云土夢乂:即云夢澤。《書·禹貢》:“云土夢作乂。”孔傳:“云夢澤在江南。” (3)巫山峰:疑指湖南境內(nèi)的巫山,在城步縣東,為巫水發(fā)源之地?!蹲x史方輿紀(jì)要·湖廣·寶慶府·城步縣》:“巫水,在縣東,源出巫山。” (4)湘妃宮:即黃陵廟,為舜的二妃娥皇、女英的陵廟。故址在湖南湘陰縣北?!端?jīng)注·湘水》:“湖水西流經(jīng)二妃廟南,世謂之黃陵廟也。言大舜之陟方也,二妃從征,溺于湘江。……故民為立祠于水側(cè)焉。” (5)翼、軫:皆星名,屬二十八宿。王勃《滕王閣序》:“星分翼軫,地接衡廬?!?(6)南畿:猶南國。秦金為無錫人,地近南京,故稱“南畿”。 (7)鑾坡:《石林燕語》卷五云:“俗稱翰林學(xué)士謂坡。蓋唐德宗時,嘗移學(xué)士院于金鑾坡上,故亦稱鑾坡。……諫議大夫亦稱坡,此乃出唐人之語?!?此處乃指作者與秦金先后登進士,在朝任職。 (8)懸瓠:亦作“懸壺”。以城形若垂瓠,故名。古為軍事要地。今屬河南汝南縣。梁園:亦稱梁苑,又名兔園,漢梁孝王所筑,古為游賞勝地。故址在今河南開封市東南。作者與秦金均曾在河南為官,故云。 (9)東藩:指湖廣。 (10)光霽句:謂二人此后再無由見面。光霽,光風(fēng)霽月的省語。以雨后的和風(fēng)明月,喻人物清朗灑脫的風(fēng)致?!端问贰ぶ芏仡U傳》:“人品甚高,胸懷灑落,如光風(fēng)霽月?!?(11)陽春:喻秦金等人詩作如陽春白雪,調(diào)高難和。 (12)昭回:《詩·大雅·云漢》云:“倬彼云漢,昭回于天?!泵珎鳎骸盎?,轉(zhuǎn)也?!编嵭{:“昭,光也,精光轉(zhuǎn)運于天。”本指銀河之光,此處喻秦金的道德文章,光焰萬里。 此詩作于正德十二年(1517)間,時作者引疾家居。作者二十年前曾使楚,楚地風(fēng)光,至今猶歷歷在目。秦金寄來黃鶴樓詩作,使他回憶起兩人多年來的交游,秦金移官湖廣,他們從此就再沒有機會見面了。詩末表達了對老友“夢想繞湘潭”的思念之情。
予友費君舜臣其曾大父榮敏公大父江夏侯父宣城君皆聞名當(dāng)代宣城君宦游西江舜臣嘗學(xué)禮于余復(fù)卿先生之門遂脫去狗馬紈绔之習(xí)名聲藉甚薦紳聞生二子子壯各有室一旦分財異居君嘆曰不能教以義方者我之責(zé)也呼三子立堂下而詔之曰夫木由萌蘗以干云霄本之固也水由涓流以匯湖海源之深也然本撥則枝枯源涸則流竭此理勢之必然若不聞田氏之紫荊樹乎三子乃幡然悔過復(fù)同居以事君如初汝陽袁華為制紫荊曲三章以為費君壽云
紫荊樹,花離離。
光榮何芬敷,雨露之所滋。
百年蘢蔥翠羽蓋,費家子孫培植之。
紫荊樹,葉翳翳。
根既撥,葉乃悴。
費家兄弟復(fù)同居,華鄂相輝似唐棣。
紫荊樹,枯復(fù)榮,華開韡韡當(dāng)中庭。
折華起舞壽雙親,懿哉費家之弟兄。
雪浪盤空望漸低,清湘一幅似堪攜。
瀫紋細綰千絲潤,練色平鋪萬杼齊。
丹闕夜懸銀是檻,絳宮晴捲玉為梯。
重來莫障劉郎步,咫尺桃源記舊題。
多君高誼薄秋旻,白雪朱提及我陳。
卻笑傷廉更傷惠,似憐同病亦同貧。
李昌坐上銜杯少,杜甫庭中畏客頻。
明日披帷須一醉,桃源誰謂是迷津。
宣祖大王即位之十七年。體遠就賢。思致鴻豫庬碩之化。時則有寒岡鄭先生出膺聘命。中外傾向。蓋不啻?星慶云之瑞世也。顧先生不常仕。多在丘園。未能究其用。而逮廢朝初載。夷滅同氣。謀廢慈殿。奸臣李爾瞻,鄭造等縱臾之。舉一世淪于禽獸之域。先生進封事。先后相繼。言雖未售。而天彝人紀(jì)之已絕而復(fù)續(xù)者。實賴焉。未幾而先生卒。越四年癸亥。惟我主上殿下應(yīng)天順人。撥亂世而反之正。首揭曠典。命禮官致祀。太師議贈。太常議謚。贈吏曹判書謚文穆公。崇儒重道之義。長第俱稱。而先生之邃學(xué)敦行。見于言為。發(fā)于事業(yè)者。于是乎大彰明較著矣。先生之門人李學(xué)士潤雨氏。持旅軒張公狀。徼欽以神道之文。欽讀而曰。是惇史也。是足以侔高狀明矣。不佞如欽。雖未獲齒于函丈之列。而景仰軌躅非一日之積也。則又安敢以短于觚墨。辭而不為之闡揚乎。按先生名逑。字道可。寒岡其號也。鄭氏自出清州為大姓。有諱顗。事麗著勛烈。官至大將軍。先生十二世祖也。代有聞人。曾祖曰胤曾。鐵山郡守。贈吏曹判書。祖曰應(yīng)祥。司憲府監(jiān)察。贈承政院左承旨。承旨公學(xué)于寒暄金先生。金先生愛其志行。歸以女。承旨公遵寒暄型范。克樹庭訓(xùn)。乃穮乃蓘??荚凰贾小Y浝舨芘袝?。妣曰李氏。贈貞夫人。星州望閥也。痞胎前光。貯開休祥。嘉靖癸卯。生先生于星之沙月里。判書公善星歷。筮曰當(dāng)為名賢。果有異質(zhì)。英睿秀拔。見者稱以神童。七八歲。受大學(xué),論語。通大義。九歲。遭判書公憂。哀毀如成人。既孤而服判書公遺訓(xùn)益篤。委己于學(xué)。手摹宣尼畫像于壁。日必瞻拜。以寓依歸之意。稍長。執(zhí)贄于吳德溪健。受易乾坤二卦。以類而通。無異夙慣。嘗選鄉(xiāng)解。不赴會舉。遂棄科業(yè)。以古圣賢自期待。晨興夜寐。講讀不輟。見世之禮教壞夷。冠婚喪祭。率不如式??挥袕?fù)古之志。博考經(jīng)傳。抄定四儀。且稽深衣襕衫野服?;e豆篚爵古制。用之于家。鄉(xiāng)閭從化。遠近取法。往尋退陶,南冥,大谷三先生之門。問業(yè)焉。三先生俱心許之。戊辰。丁外艱。執(zhí)制踰禮。幾危而起。移判書公宅兆。與李夫人同窆。創(chuàng)用小方床之規(guī)。取便丘陵。及營窀穸。誠慎畢至。會者悅服。服闋。恒處溪上精舍。為藏修地。學(xué)日進。萬歷癸酉。薦拜禮賓寺參奉健元陵參奉。不就。戊寅。銓曹請敘六品。連授司圃署司圃宗簿寺主簿,三嘉,義興,知禮縣監(jiān)。皆辭。庚辰。拜昌寧縣監(jiān)。始赴召。宣廟親見。問曰。爾師李滉,曹植乎。且問二人氣象學(xué)問。先生對曰。李滉德器宏厚。踐履篤實。曹植器局峻整。才氣豪邁。因論大學(xué)工程。進言曰。三綱八條。無非修己治人之方。而天德王道在謹獨。宣廟嘉納之。下車。以正業(yè)興學(xué)。仿家塾之制。四境設(shè)書齋置訓(xùn)長。日課教讀。每以朔望行望闕禮。就鄉(xiāng)校謁圣。坐明倫堂。引諸生。討論春秋釋奠。以至社稷城隍厲祭。無不躬蒞。黌舍壇壝。噲然一新。行鄉(xiāng)飲鄉(xiāng)社養(yǎng)老禮。一邑風(fēng)礪。吏畏民懷。治理流聞。觀察使報政最。辛巳。以持平徵。昌人立生祀俎豆之。以為去后思。冬。拜宗親府典簿儀賓府都事,社稷署令。皆辭。壬午春。拜軍資監(jiān)判官。移疾而去。癸未。卜筑于檜淵。蒔梅竹。號百梅園。聚鄉(xiāng)友門徒。為月朔講會之禊。有約有儀。條列為帖。仍著文以啟發(fā)之。皆讀書修行之要。激勸獎進。成就者多。拜忠清,江原兩道都事。刑,工,戶三曹正郎。皆辭。甲申。宣廟特授同福縣監(jiān)。咨以治道。敦諭遣之。其所施設(shè)如昌山。乙酉。宣廟萃儒臣??毙=?jīng)傳。名曰校正廳。先生與焉。拜工曹正郎,掌樂院僉正。旋拜工曹。先生再上章請解職歸家。撰定上之。政院請留之。秋。竟解歸。拜軍資監(jiān)僉正,古阜郡守,慶尚都事。皆辭。丙戌。拜咸安郡守。立教化而綱紀(jì)之。修往哲貞孝墓閭。視以效法。凡遇水旱必躬禱。靡不驗應(yīng)。昌寧有父子疑訟。推官貨獄。不決者久。觀察使移先生治之。訟者嚴(yán)先生首服。父子乃定。戊子秋。即閑于百梅園。講學(xué)自適者數(shù)年。辛卯冬。拜通川郡守。壬辰。倭寇犯京師。大駕西狩。先生仗義討賊。傳檄列郡。召集精銳。堵截賊路。關(guān)北土兵附倭煽亂。宣廟母兄河陵君阨于窮山中縊死。先生聞而痛之。設(shè)機捕賊。尋河陵尸。手自殮之。聞于行在所。宣廟深加傷感。命升通政。進拜江陵府使。造器械。廣屯田。嚴(yán)訓(xùn)鍊。賑饑乏。雖丁搶攘。眾務(wù)畢舉。甲午。入為同副承旨。侍經(jīng)筵。宣廟方講易傳。問朱晦庵遇遁焚稿曰侂胄擅權(quán)。趙汝愚被謫。朱子不能自默。乃具封事。此疏若入。宋其庶幾。而反遇遁卦。占筮之道不可謂天下之至神。而朱子之必決于卜筮何也。先生對曰。若使宋寧。一見封事。便黜侂胄。則其筮必不遇遁。此占筮之所以至神也。宣廟復(fù)問程傳本義何先。先生對曰。易之道。明乎消息盈虛之理。進退語默之機。不失乎時中也。占候。易之末也。程傳宜先。歷判決事承旨。丙申。拜江原道觀察使。筑鸰原山城。為關(guān)東保障。冬。遞拜護軍。轉(zhuǎn)承旨刑曹參議,五衛(wèi)將判決事。丁酉夏。拜成川府使。秋。倭寇再逞。諸宮嬪王子咸聚于成。先生致敬盡禮。供接各有其道。戊寅冬。特升嘉善。庚子瓜滿。拜護軍。秋。懿仁王后薨。先生奔赴。除副總管。上疏論山陵事。拜刑曹參判觀象監(jiān)提調(diào)。遞拜司直。寧越郡守。未赴郡。留為校正廳官。俄拜忠州牧使。又被召于校正。除護軍。先生仲氏西川公病??。先生不離側(cè)。親劑藥餌。及卒。自初終至卒哭。庶事必自經(jīng)紀(jì)。不使少有虧憾。癸卯。退還故里。除海州,光州,洪州牧使。工曹參判。皆辭。與鄉(xiāng)中子弟訓(xùn)誨切磨。從學(xué)者漸進。丙午冬。拜安東府使。引國典六十五歲不得為守令之法辭之。宣廟不許。至府。有一寺奴托權(quán)相家橫恣。先生鞫治不撓。一境稱賀。冬遞。戊申春。宣廟升遐。光海踐阼。聞先生名。特拜司憲府大司憲兼世子輔養(yǎng)官。先是宣廟寢疾經(jīng)年。奸孽釀亂。倡俑飛鉗。鄭仁弘封疏繼入。以臨海君為注。大行在殯。逮捕株連。三司請置臨海于法。先生連章救之??|縷數(shù)百言。略曰。先王末命。耿耿在耳。殿下同氣之中與之同胎者。秪有臨海。先嬪早世。兄弟二人零丁同長。殿下至懷有所不忍。獄不必盡究。人不必盡問。罪不必盡核。法不必盡施。寧有不經(jīng)之失。而臨海蒙不死之貸。則文帝之尺布斗粟。無復(fù)謠于今日矣。乞免者四。乃遞禮部。以國喪儀節(jié)來問。先生以朱子定論答之。夏。拜刑曹參判。會哭國葬。時人目先生為護逆。累辭乞罷。癸丑夏。樸豎應(yīng)犀承奸臣風(fēng)旨。上變起大獄。辭連永昌大君。上延慈殿。先生封疏極陳。舉周?王時佞夫事。據(jù)春秋三傳證之。以救大君。又曰。父子大恩。與天無極。母子至情。所當(dāng)自盡。深思古圣人烝烝之義。謂天下無不是底。而無變于前日之所以事之者焉。何必異宮別處。有若不能無間者哉。言甚切直。疏將上。先生之子樟在都下。恐先生獲罪。從中止之。先生聞之。更為封事。并進前疏。暨戊午。朝廷決廢慈殿之議。先生復(fù)草疏。會聞光海有鄭某首倡全恩。掠取美名之言。不果進。庚申正月寢疾。終于泗上之持敬齋。享年七十八。其前歲伽倻山崩。卒之朝。泗上木稼。人謂之徵。四月戊申。葬于星之南蒼平山艮坐之原。先塋之東也。會葬者四百六十馀人。秋。州之士子請于觀察使聞于朝。從祀川谷書院。川谷乃退溪所定享程朱者。而先生曾為院長。修白鹿洞規(guī)。與諸生講誦所也。先生配曰光州李氏。考諱樹。訓(xùn)鍊奉事。娶議政府舍人佑之女。生夫人。溫惠淑慎??藘?nèi)相。先先生十一年卒。生一男三女。男曰樟。文科。全羅都事。先先生歿。女長校理姜麟。次奉事盧勝。次府使洪澯。都事娶都事曹光益女。生三男一女。長惟熙。性孝。代執(zhí)先生喪。過哀夭。次惟熟,惟燾。女適盧埈。姜有一男。曰有徵。生員。盧有一男曰亨遇。洪有一女。先生家世之傳。出于寒暄。而早登退陶之門。聞淵源之學(xué)。且游于南冥,大谷間。淬礪其志氣。知俗學(xué)之汩人才性。而必欲致極乎高明廣大之域。制心律己。居家守官。事君臨民。以晦庵,退溪為模范。嘗謂天敘天秩。在乎禮儀威儀之中古。人制行。俱存于方策??煽级幸?。不然。何以有所立而持循乎哉。故教人必以禮為主??岷眯慕?jīng)。裒聚先儒之語。增益發(fā)揮。沈潛玩索。開導(dǎo)后進。亦必以是書。少喪所怙。事母夫人養(yǎng)志為孝。伯氏早卒。仲氏出繼。權(quán)攝宗事。虔誠不怠。奉寡嫂于家。以事親之禮事之。內(nèi)外侄甥。無間己出。睦姻任恤。盡其情義。遠方賓朋。鄉(xiāng)閭黨屬。咸得其歡。皆出自然。不假勉強。當(dāng)其盛年。抱負甚大。宇宙間事。無不以為己責(zé)。旁通曲暢。淹貫殆遍。算數(shù)兵陣。醫(yī)藥風(fēng)水。俱曉源委。及乎晚年。一意講述。為文章亦宗晦庵。不事浮華藻麗為也。雅好山水。遇會心處。有風(fēng)雩詠歸之興。倘佯不去?;虿粫r命駕。地主門徒之向往先生者。構(gòu)舍以迎之。有康節(jié)行窩之風(fēng)。鄭仁弘初與先生同師南冥先生。其老也。詆訾先賢。反道敗德。先生絕之。其門人乘其機。造不測語。謀陷先生而不得。乃后仁弘與爾瞻同惡坐法誅。時人方服先生之見。先生蘊畜既宏。充養(yǎng)又深。庶幾乎成已成物。挽回世道。而庶職州縣。揭得以大施哉。戊申以后?;奕麡O矣。免于辜幸矣。黃道重明。白日宣朗。至于今日。皆知先生之一疏。扶樹綱常于千百載下。延國脈于無疆。若先生者。其亦關(guān)世運之盛衰者非耶。世之所謂儒者。高者偏于一節(jié)。下者淪于卑近。其克用力于全體大用。真知實踐。能有衛(wèi)道之功者。唯先生而已。后之人欲知退陶之學(xué)。其觀于先生所就哉。先生所著。有心經(jīng)發(fā)揮,冠儀婚儀葬儀禊儀。五先生禮說,羹墻錄,圣賢風(fēng)范,古今忠謨,洙泗言仁錄,五服沿革圖,深衣制度,武夷志,谷山洞庵志,臥龍志,歷代紀(jì)年,古文會粹,?賢續(xù)錄。藏于家。銘曰。
惟帝降衷,民受其中。
性無不善,圣凡攸同。
繄彼夸毗,欲昏利梏。
曰惟先生,挺生南服。
寒暄家世,退陶淵源。
明我明德,肥遁山樊。
旌帛厚招,異數(shù)便蕃。
延登前席,討論天人。
出宰百里,化洽陽春。
卷而懷之,深潛理窟。
以禮為教,天敘天秩。
大帶深衣,回琴點瑟。
浮云萬變,其樂囂囂。
晚際時屯,盡言危朝。
岳立千仞,卓哉峣峣。
扶持人紀(jì),日星冥途。
木稼山崩,吾道其孤。
圣作物睹,節(jié)惠崇終。
文不墜地,孰躡高蹤。
有來式之,若堂之封。
題文源閣(乾隆丁未) 清 · 弘歷
七言律詩
文源夫豈異文淵,作記中曾義備宣(四庫全書分弆四閣皆冠以文而淵源津溯皆從水以立義者取范氏天一閣之為蓋文源即文洲即如海淵也眾水各有源而同歸于海似海為其尾而非源不知尾閭何泄則仍運而為源原始反終大易所以示其端也津則窮源之徑而溯之溯也津也實亦逮源之淵也水之體用如是文之體用亦如是詳見前記)。
斯則御園覺日近,來當(dāng)春孟賞天然。
三通逮蕆催教蕆,四庫云全略未全。
咨爾儒臣慎膏晷,莫頻魚魯混蕓編。
⑴ 四庫全書均已校錄完竣弆置閣中惟續(xù)修之通典通志通考之類未蕆者現(xiàn)在督令館臣迅速集事以成美備
漫說叢祠住女郎,亂臣原是古周姜。
云冠松蓋山樓靜,翠葉銀花水鏡涼。
開母有姨居少室,夫人辭帝降清湘。
后妃治法分明在,底事河?xùn)|見武楊。
晉祠(癸巳、甲午) 清 · 祁寯藻
懸甕山前碧玉水,其源側(cè)涌成兩潭(祠北泉曰善利,南曰難老。)。
左潭渟泓若古鏡,右則鏜鎝笙鐘酣。
鑿石為孔孔凡十,七分北注三分南。
南北灌溉三十里,并驅(qū)入汾如兩驂。
馀力猶能動舂磨,清景不第輝林嵐。
唐渠漢瀆利可溯,瑤也胡為恣其貪。
欲以狂瀾毀保障,三版未浸頭已函。
乃知利害惟所用,識機不關(guān)張孟談。
祠前古柏舊有二,片石手勒霜紅龕。
惜哉里人剪其一,得不念彼甘棠甘(傅青主題曰「晉源之柏第一章」,相傳周柏也。)。
嗟予廿歲兩過此,倚樹聽泉心所耽。
惟有善利與難老,照人須鬢真可慚。
貞觀之碑龍鳳姿,后代石刻如僵蠶。
邇來二朱可共語,隸事明簡資旁參。
摩抄未了墨痕半,系戀曾無桑宿三。
坡公焦山句好借,為我佳處留茅庵。
⑴ 嘉慶十八年冬曾游此,晤介庵禪師。
⑵ 朱竹垞《游晉祠記》、朱文正公《重修唐叔虞祠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