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傅子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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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朱庸齋(1920-1983) 原名奐,字奐之。廣東新會人。曾從陳洵學詞。任教于廣州大學、文化大學,晚年任廣東省文史館館員。有《分春館詞》、《分春館詞話》。
分春館詞·佟序一
粵東文明之都,人才之眾晚近最矣。至于藻翰之士,前世詩為盛,文筆次之,詞為遜。而邇來能詞者,陳述叔一人而已。庸齋佛然卒起于少年,游于中原士夫,以詞知名,充其所詣,群聚同好,或?qū)⒁栽~光前世未竟之緒,而與當代事功之士,相互競爽,則余之所望也。中原能詞者,推朱彊村為至,而彊村又盛推述叔,述叔壯而遺佚,晚始講詞于中山大學,其治詞取途夢窗,而極詣于清真婉約隱秀之境。少年如曾傳韶,如馬慶馀,如鄧次卿,皆問業(yè),而庸齋亦以年家子從述叔游。此四君者,述叔皆許之,唯余獨及交庸齋,其馀短命死矣。庸齋年才二十馀,而遭逢變亂,其遇又或得或失,故其志微,其情惝恍,夫興懷于綺羅芳菲之間,而發(fā)其空涼深窈之旨,亦庸齋之天性然也。述叔死矣,而庸齋春秋方富,紹述叔起而講詞,更十年或二十年,行見弦歌之聲,洋洋盈耳。余雖不能詞,異時海內(nèi)乂治,亦愿從庸齋遨嬉于山綠湖光,歌云舞繡,以寄其擊壤欣忭之情,聽庸齋及其徒高歌相酬答也。 甲申十一月佟紹弼序
分春館詞·佟序二
誠有以信于心,則縱浪自恣,而不以己徇人。君之于詞,將以為寄耶,抑將與古為徒而相狎于寥邈亢浪之表耶。君處人和易,從容步趨,內(nèi)外開朗,人所不足,君獨有馀,惟至于言詞則反是,而人知與不知,大率指目君以為笑者,可慨也。余識君至七八歲,而聚合日多,知之頗悉,從喪亂以迄于今,君際遇之奇,有為眾人所嗟嘆駭異而蘄至弗獲者矣。君乃恬然自若,無所形色,至其跋躓厄塞挫辱而為人所難堪,則又處之泰然。凡人患得患失,寵辱若驚者眾矣,君得失蓋皆以詞致,而曾不以間其專好之心,治之彌堅,鉆之彌至,日群其徒侶,聲出乎沈酣,意廣乎冥漠,滂沛洋溢,口吟指畫,若將以此終身者然。夫唯君有以自得,然后敢騁其才,睥睨自快,而于當世無避就也。夫士可以辭天下之至榮,而不可奪其自尊,可以出眾人之胯下,而不可易其素守,乃世往往謂其大言為狂,彼烏測乎君意量所在。甲申初刻,余嘗為作序,故其詞今不復論,而言其人,既以堅君之趣,抑亦以自發(fā)也。 戊子佟紹弼
分春館詞·傅序三
曩者余選讀近人詞集,自水云樓而下,繼以半塘、蕓閣、大鶴、彊村、蕙風、海綃凡七家,各系以詞,略仿彊村翁論詞之作,以為百馀年來詞風之盛,豈特遠邁元明,抑亦超乎常浙也。
自述叔先生謝世以來,吾粵之能詞者踵相繼起,而與余相交最久,相知最深者,則新會朱君庸齋。
君有夙慧,嗜詞根乎天性,年甫弱冠,出語芳菲馨逸,富麗精妍,往往驚其長老。
中歲以后,所作不多,而用筆臻于渾融隱秀,詞境益深。
君少乏師承,惟自得于古近作者。
于宋根植于小晏、秦郎,而廣之以周、吳、姜、史,于清規(guī)范于水云,而出入于王、朱、鄭、況。
于以博取諸家之長,然后時出己意,以自成其為一家之詞也。
若以之上繼大鶴、蕙風,更以上繼水云,世之君子得無以為阿其所好耶。
余晚歲始肆力于詞,與之函論此道者亦屢歲矣。
乃知君之涉獵廣,持論精辟,研討之功與創(chuàng)制之美,足以相彰,自維與君以文字杯酒追歡于少年之日,忽忽垂四十年,余旅食海隅,日就衰朽,君亦屆六旬矣。
顧其得名也早,其舊集之流行于世者亦既有年,故港島人士得見其詞,竟有以君為清末詞人年輩甚尊者,余曾以此事告之,用為笑謔。
君性疏放而多病,其生平所作,又不自貴重,散佚者多,近歲始由其門人多為檢拾,更從舊集選錄如干首,共得百闋,由何君幼惠匯鈔成編,薇庵恐其久而遺佚也,乃商請何耀光先生斥資付印,收入至樂樓叢書中,以廣其傳。
余因述其為詞途徑及精詣如此。
庚申六月靜庵傅子馀
分春館詞·何序四
新會朱君庸齋,自少年以工詞飲譽京華,聲名籍甚,故吾粵自海綃翁以后,三十年來,言詞者多愛推君。余久耳其名,而無一面之雅。近者家叔惠裒集其詞百馀闋,屬其弟幼惠錄為一卷饋余,因得遍讀其所著分春館詞者。余于倚聲之道,本無所解,惟愛讀兩宋及清名家詞,乃知詞有主情主格主氣三種,若謂秦、晏主情,姜、張主格,辛、劉主氣,則君之詞,其殆兼有主情與主格之妙,又能以潛氣運之者與。夫情之至者,必具有雋上之才,始足以達之,至才與情之聯(lián)綿互發(fā),暢以聲音,又必在其精力彌滿之日,故觀君少年所作,如璞含珠媚,光彩煥然,情豐而才富。中年以后,閱世既深,撫物興懷,工于寄托,則又多連犿要眇之思,詞益精深邃密。迨至晚年,漸歸平淡,雅不欲以綿麗之筆,與少年爭勝毫釐也。顧余所知甚鮮,未足以測君之所至,謹識數(shù)語,藉表衷情,并亟為付梓,以分贈愛讀君之詞者。 庚申十月何耀光序于香港之至樂樓
分春館詞·題詞
臨江仙 題朱庸齋分春館詞 蘊章 王西神 經(jīng)醉湖山勞倦眼,天涯三見紅桑。曝書亭子久荒涼。平分春一半,消受淚千行。  便作詞人無一可,搗殘麝墨題香。梅邊花譜寫劉郎。瓊簫和恨咽,錦瑟比愁長。 醉落魄 題朱庸齋詞稿 楊鐵夫 茫茫塵世。滿座箏琶喧俗耳。悠然一磐云山紫。海上牙弦,知否成連死?! ∶吩~片片隨風墜。洛陽聲價當時紙。西江月色襟懷似。露浣薇香,薰沐珠璣字。
分春館詞·跋
詞乃文學之一技耳,欲期其成就,亦屬匪易,非有胸襟性情,正途徑,嚴聲律者不為功。有清一代,詞復極盛,然周止庵辟四家之徑,王半塘倡重拙大之說,晚近學者始有所歸。新會朱庸齋先生,以英年特起,即能融會周王二家之說,而造詣獨深。當讀其所制分春館詞,規(guī)矩法度,莫不一一與趙宋周、辛、吳、王四家相合,然能拓開境界,獨抒性情,而不為古人所囿,渾厚重拙之處,正足為清季朱彊村、鄭大鶴、況蕙風等大家之接武也。至集中燭影搖紅賦落葉、東風第一枝賦寒梅二闋,沈郁秾厚,尤臻上乘,而寄意命筆,抑又能言近指遠者,殆所謂登山臨水之際,綺羅香澤之間,興感所及,而發(fā)于不自克者歟。其對于四聲,則復矜矜相守,與其人之疏狂灑落,竟不相類,則尤可異耳。客臘先生自湘漢返粵,以手寫分春館詞一卷以貽家兄又同,取而讀之,視前刊者又略有增損,亟與王珩同學乞歸校閱一過,重付手民,并略志先生為詞之造境所在。 戊子五月鄧圻同謹跋
分春館詞·后記
朱師庸齋先生所撰《分春館詞》,有三種印本。初印本刊于一九四四年冬,廣州大盛印局印行,線裝,二卷,一卷為《懷霜集》,始自壬午,訖于甲申,凡五十闋,刪存十九闋;二卷為《平居集》,始自庚辰,訖于壬午,凡四十闋,刪存十三闋,兩卷僅錄詞三十二闋。第二次印本刊于一九四八年秋,廣州奇文印局印行,線裝,一卷,錄詞四十八闋。第三次印本刊于一九八一年,香港何氏至樂樓刊行,線裝,錄詞一百零四闋。茲就三本別其同異,得詞一百二十三闋,復從諸同門筆記及書報刊物中輯得集外詞五十七闋,集外詩四十首,倩葉霖生、崔浩江二君校對,列入廣州詩社叢書中。朱令名、朱荔裳、朱荔詩出資印行。 二零零一年三月二十日陳永正識
分春館詞·錄入后記
曩者余嘗讀清季名家詞,自水云而下,獨愛大鶴,以半塘風云氣太盛而彊翁才情稍遜,蕙風則自恃名士而傲人之故也,況文道希之詞多拉雜者。五家而外,尚能有馮夢華詞蘊藉高華,人多不能及。至于年輩稍晚者,則海綃翁不獨為嶺南一代翹楚,更可稱冠也。而自遜清以降,詞人輩出,其稍長者如華陽喬曾劬大壯翁,所著波外樂章由南追北所造已極,然竟未能合于吾心;別如西蜀周岸登睽叔者,所著蜀雅詞十二卷富麗精妍獨能動人,然其詞作既豐則雷同之病亦不能免。后自五四風云以迄于今,詞人之眾更不可勝數(shù),天風閣夏氏雖尊一代詞宗,然究其性本非詞人,且專精考據(jù)更甚于詞;萬載龍沐勛以年三十而能得彊村翁臨終授硯,續(xù)翁未竟之業(yè),繼往開來功在千古,為詞承彊翁而融東坡,然未臻大成而殞,誠大憾也;夢桐主人早歲即與前輩詞人結(jié)社吟詠,所作驚艷四方,后用力于搜輯匯纂,于詞則僅偶為小令,亦未能成大業(yè)于斯;夢苕庵錢萼孫早年盛負詩名,中年后以詩人之筆出其馀緒為詞,堪稱詞中之佳者也,然終非此中正法眼藏。此四子者,皆世所盛推之才也,然其為詞亦不能盡使余傾心,則環(huán)搜遍顧,尚有何人哉。昔者余即以此百般自問,而未能答。再之后,以機緣巧合而得結(jié)交于津門詞家王蟄堪及其門人張引之,乃沽上名家寇泰蓬之續(xù)也。夫二窗詞客寇夢碧翁,余所素來欽佩者也,于詞取徑吳王,為近世學夢窗而能有超拔者,上述四人之外,可稱巨擘,然余以玉田本性而終不能盡得會心于夢碧詞之粹然風華,自覺赧甚。而蟄老引之兄竟不以我后學為誑,以新會朱庸齋前輩之分春館詞相貽。初,余曾先得讀朱師之分春館詞話而心有戚戚,高卓處以為自陳亦峰白雨齋詞話后百年來所罕有,且以無覓其分春館詞為至憾事。今蒙贈此編,欣喜何極,因得觀人所謂陳述叔后嶺南第一詞人之作,三復之馀,傾倒不已,慨嘆不能自禁,因語師友曰:于鹿潭叔問之后吾今又得一人也。夫詞者,主氣主格主情,歷代名家各有擅場,主氣者郁勃;主格者清??;主情者纏綿,而余則甚愛昔人言主格主情之相兼者,其庸齋前輩詞之謂也,此道遠者上溯淮海,得力在玉田草窗間,而復能參以清季大家之深致,所謂情韻具佳者是也。昔者余曾舉“浩?!倍忠詾樵~之止境,朱師詞之所造,庶幾無愧于此。且夫庸齋前輩弱冠即以詞名,后遭逢變亂,其遇又或得或失,而一段情傷則縈困終生,凡此種種竟皆與余相類,豈天力之異而使吾得此卷哉。復更念庸齋前輩與夢碧翁皆乃不求名著之真名家,生前未有專著,倘非弟子門人為之搜求刊布則必至湮沒不傳矣。余遂不敢有違天意且有負長者所托,因為之粗校錄入,以期能廣其傳而使世之合緣者有得于斯也。 丙戌年十二月廿二兩儀齋主人謹識于滬濱玲瓏八景地 并書詞一首志感于后 甘州 書《分春館詞》后,用堿齋師韻 倦勞身。去國更躊躇,行歌拜金鱗。望東瀛卻寄,衍波弱葉,故夢斜曛。酒醒西園過燕,桑海幾番頻?;ㄍ馓煅穆罚N向晨昏。 后約十年漫托,剩秋心數(shù)點,著意分春。洗沈煙一碧,萬念本如塵。未堪忘、情根若許,指汪洋、恨水不須焚。今生事、付他生里,并剪彤云。

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
陳永正(1941.12—),字止水,號沚齋。男,原籍廣東省茂名高州市,世居廣州。1962年畢業(yè)于華南師范大學中文系,任廣州市第三十六中學語文教師。1978年考取中山大學中文系古文字專業(yè)研究生,1981年獲文學碩士學位,留校工作?,F(xiàn)為中山大學中國古文獻研究所研究員、中文系博士生導師,中山大學——香港中文大學華南文獻研究中心主任,中山大學嶺南文獻研究室主任,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第四、五屆副主席,廣東省書法家協(xié)會名譽主席,中華詩教學會會長。
沚齋詩詞·序一
昔人謂詩有別才,非關學也,不獨陳叔伊疑之,余亦疑之。后讀《梁溪漫志》云:“作詩當以學,若不曾學,則終不近詩。”又曰:“大凡作詩,以才而不以學者,正如揚雄求合六經(jīng),費盡工夫,造盡言語,畢竟不似。”益知有才無學,所為詩要非本色,況無才者耶?永正世兄以多才積學之士,窮年著書等身,于諸子百家史志之文,博觀慎取,旁及道藏內(nèi)典,窮極問學,其學殖之深且邃可知。故其為詩,典雅宏贍,磊珂豪宕多奇語,余窺其意,亦每未能盡其指也。世咸知永正能詩,而不知其蚤年即以博奧澹雅之才而為詞,時一曼聲,寂漠求音,孤清寫艷,與其詩方軌并馳,獨不輕示人耳。人謂沚齋詩,出入宛陵、昌黎、誠齋之間,其詞奄有夢窗、白石、小山之長。永正正當盛年,以其才其學,固非諸家所能囿,再假以歲月,其詣足以上陵諸家,亦非必不能至。今斯集之成,讀者自能有所體會,且復驗余言之不過也。至其書,上取籀篆漢晉之蒼勁古拙,如松抱霜之骨,梅無媚世之姿,其成就又在詩詞以外者矣。 癸酉蒲月岡州莫仲予序
沚齋詩詞·序二
各種文體皆有獨具之美學特徵,所以培養(yǎng)其特徵者又必有獨具之社會條件。條件異則所以掌握其特徵者難。吾國今日文人,生乎文辭文體與夫科學文化大異古人之世,而欲學為古人之詩若文,甚難于古人,非才之不及,蓋所學內(nèi)容與途徑之異也。然欲發(fā)揚吾國傳統(tǒng)文化,不能不繼承傳統(tǒng)文學之精華,則學為古人詩文之事又不能盡廢。此事雖不宜求之于常人,固可求之于專家。余輩生文辭文體變革初成之后,較早生十年以上之前輩,舊學根底,已大不相及,學為古人之詩若文,已難望其項背。后生余輩十年以下者,非有特殊之才學,則其難彌甚。彌望今日舊體詞壇,則大學古典文學專家多不暇為,為之者又多非所謂專家,條件失違,緒功不繼,故猶東坡當日,不免興黃茅白葦之嘆也。沚齋陳永正教授,生歲后余二十年,由乎文化背景之變遷,其欲工為古文辭也本極難。顧先生夙承家學,淵源有自;在大學又獲從名師,廣守專家之業(yè),治古文字、古文獻之學久,咀含群籍,博聞強記。余讀所注古人詩,深嘆其績學。數(shù)年前又獲誦所惠自作《詩詞鈔》,彌驚其古體詩詞之精工,皆源汲風騷,轉(zhuǎn)益多師。詩擷八代之古香,得四唐之雅韻,取烹煉于西江,拓意匠于清人。五言古體,多比興如嗣宗,亦有清真近淵明者;《養(yǎng)鴨老人行》,不啻香山樂府;《游連州帝后巖》、《暮航抵哈爾濱》,于唐宋如韓、蘇之運奇筆,于清人如康、黃之闡新知。近體則淵靜自然如王、孟,生新峭刻,工為活對如山谷、后山;而《紀夢七首和定庵》,則瑰麗恍惝,神追原作矣。七言古體,豪氣希太白,深情涵義山;《贈吳靜山畫師》、《老牛行》,則杜陵之寫實矣。近體綿邈俊逸,兼為義山、小杜;琢句雕對,依然宋賢西江;于清人則風懷倜儻近仲則,清機肫摯兼二樵。而善用幽微之辭,以狀難寫之境,則五七言之工者皆然。詞作多以情行,而姿豐致密。“奄有夢窗、白石、小山之長”,莫《序》固已言之。然其中亦有雋雅如玉田,暢適如重光者;若“獨夜攬涼月”之《水調(diào)歌頭》、“涼風萬里”之《鵲橋仙》,“屈子牢憂聊抑志”之《臨江仙》、“谷靄遙生”之《沁園春》,亦不妨其合轍蘇、辛也。統(tǒng)觀先生之作,能排極難之勢,收邁俗之功,如芳葩美卉,挺生黃茅白葦之外,不獨于同輩上下為罕見,且可攀方文體變前之先輩而嗣響于古人,謂非間出高才不可也。抑所作之得力于博學,尤有逾于得自高才者。蓋處舊文變革之后,欲為繼舊開新之業(yè),學需雙重,非博不濟。余上述感受,僅為讀先生初集而發(fā)。時經(jīng)多載,先生新作又添,欲合初集重選以付刊,余雒誦未遍,何能測其所進。以過時管窺,承命為序,又焉能避淺陋之有損高明耶?幸大雅恕而正之。 西元二千零五年,陳祥耀拜序于福建師范大學之意園,時年八十有四
沚齋詩詞·題陳永正詩集
陳君永正以所為詩見示,風格超拔,寄興深微,異乎現(xiàn)代之所謂能詩者。誠能覃思深造,不務浮名,蘊蓄既深,則精華外發(fā),其所成就必有過人者。黎二樵先生云:“絕境無坦步,高唱有裂笛?!鄙钪獮樵娭灰祝┰屏咽?,亦未嘗不可以企及也。陳君其勉之。 黃海章丁卯春日
沚齋詩詞·后序
唐人詩“絕代有佳人,遺世而獨立?!表曊?,讀《沚齋詩詞》二卷,風韻飄瀟,才情掩映,擬之現(xiàn)代儕輩之作,沚齋詩詞得不謂為絕代風華遺世獨立者乎。陳君之文,吾知之矣,陳君詩詞,則今始知之。陳君于我輩為少年,而詩詞于我則不止為勁敵。方今騷壇冷落,耆宿凋零,念他年君輩仔肩之重,不勝惆悵之至。都下早秋,吟窗葉落,草此為序,我勞何如。 孔凡章一九八七年九月廿日
沚齋詩詞·跋
《沚齋詩鈔》一卷,盥誦數(shù)過,如沐清風。
大抵五古之佳者,體兼韓孟,擅比興,窈曲而深。
《暮航》一章,思路上契蒙莊,意境與筆力俱到,自為前人所無。
七言歌行,縱橫跌宕,雅近坡翁;《書燕臺詩后》,則鏗鏘明麗,純是唐之正聲,而非變體。
近體亦從學古中創(chuàng)格,語多巉刻,迥不猶人。
在今高唱詩體變易之日,陳君潛心邁往,尚友古人,得非所謂特立獨行之士也歟。
《沚齋詞鈔》一卷,深于寄托,以比為賦,在藻詞掩映之中,絕非一覽可了。
其纏綿婉曲之情,固足以同契珠玉,令人心醉目迷,但命意敷辭,往往非古人之所有,而又為今人之所無;蓋由于吾人處境,曲折艱難,較諸前人,直如兩個天地,是豈古之意識古之言辭所能盡者乎。
諸作之中,如《水調(diào)歌頭》刻意坡翁,《西窗燭》蘊藉深沈,《減字木蘭花》輕清瀏亮,均能于古之途徑中,直捷表達今人之境地與心情外,其他若《烏夜啼》,若《憶漢月》,若《千年調(diào)》等,多用大句重筆,含郁怒之氣,以逞激蕩之情者。
統(tǒng)觀全集,詞筆遠挹歐、晏之清華婉曲,近承朱彊村、陳述叔之高夐峭拔,聲氣與前賢相通,而意皆由己出。
與沚齋詩相較,其性格特立,聲貌儼然,實二而一,一而二耳。
戊辰靜庵傅子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