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之南湘水東,青山奕奕蟠蒼龍。
云陽峰高七十一,欲與衡岳爭為雄。
我家近在云陽下,來往看山如看畫。
十年塵土走西風,每憶云陽動悲咤。
吳中勝士朱隱君,筆精墨妙天下聞。
畫圖畫出湘江水,青山上有云陽云。
云陽山高湘水綠,十年不見勞心目。
只今看畫似看山,萬里歸情寄鴻鵠。
長洲吳寬跋:昆山許氏藏元人墨跡數紙,中有茶陵李公一初題朱澤民山水詩一首。公為賓之學士之族高祖,為乞而歸之賓之。賓之遂加裱飾,俾予書其所來。弘治戊申冬十月,長洲吳寬書。
晉陵陸簡跋:賓之學士得其先世一初提舉手墨一紙于原博所,意謂安得朱畫以成二美。予時偶收此幅,遂以歸之,裝潢為一,俾識所自。夫詩圖淪落海內百馀年,復還其嗣人之手,亦奇矣。澤民亦嘗為儒學提舉,今詩稱隱君,當是未仕時筆。公隱永新山中三十年,而詩有風塵之嘆,豈其供奉翰林及出為提舉時耶?公著有希蘧集,惜此詩散逸不收。
五世諸孫東陽跋:希蘧府君題朱澤民山水畫長句真跡,有姓名及字印各一,而無畫。許翀鴻高所藏鉅卷,皆元諸賢詩翰,此其一也。原博先生見而說之,曰:「此在汝卷,不過三十之一,無不為闕;在其子孫,則千金之寶也。子何惜三十之一,以為千金之饋乎?」他日以諾告,且曰:「為我作海月庵記,即可致矣?!褂洺桑姽?。又數日,陸先生廉伯以澤民畫一軸為贈,上有空楮,取其詩校之,不爽分寸,即標于其上,觀者不能辨為二物。雖府君有靈,不能不為慨然,況為之子孫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