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鄭仁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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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陽寄李泰發(fā)(1144年10月) 宋 · 趙鼎
七言絕句
海風(fēng)吹浪去如飛,離母山高日出遲。
此意此情誰會得,因書寫與故人知(以上《忠正德文集》卷六)。
河中太守 宋 · 趙鼎
七言排律
掄才梁棟定誰須,聳拔長松第一株。
令聞允為時屬望,豐功當在帝都俞。
將令異日作霖雨,暫使斯民歌褲襦。
播物仁風(fēng)隨扇發(fā),向人和氣與春舒。
請看嶷嶷諸郎秀,是應(yīng)詵詵盛德符。
廣陌乘黃將驥子,丹山威鳳帶鹓雛。
聲名最重連城寶,文采光騰照夜珠。
賈誼著書驚一世,平津射策冠諸儒。
傳經(jīng)固自卑劉向,遺直猶資見魏謨。
便向萱堂生月桂,更尋云路種星榆。
人從碧海偷桃實,客自朱門墜舄鳧。
性靜綠龜宜作伴,身輕靈壽不須扶。
金波滿泛鵝兒酒,香霧爭持鵲尾爐。
要識東人念公意,巖廊千載贊昌圖(以上《忠正德文集》卷五)
客行常山道,溪駃波沄沄。
溯流睇崇岡,問是丞相墳。
舍舟步榛翳,隧道不復(fù)分。
石麟已零落,宰樹何披紛。
其傍曾玄居,混跡隨耕耘。
亦有顯仕者,遠去忘榆枌。
長吏類俗流,但識期會勤。
葺治禁樵采,此事今無聞。
堂堂中興烈,忠正而德文。
禍胎偃月奸,冤魄炎海氛。
凄涼槥車還,倉卒書疏焚。
誰知尉職卑,乃能杜使君。
蒼天佑賢俊,微爾幾空群。
興懷慨前事,空山黯愁云。
咸陽骨安在,唾罵奚足云。
騎箕儼天上,千載彌清芬。
甲子秋七月,浙督盧永祥兵敗,被逐于齊燮元,乃遣使乞援于奉天。張雨亭恥于辛酉之敗,思修怨于我者三年矣,于是蘇、浙之戰(zhàn)方熄,而直、奉之禍又作。八月舉兵十二萬,長驅(qū)犯山海關(guān),彭壽莘與戰(zhàn),互有勝負。上將軍吳公,受朝命督師為總司令,直魯豫副使王承斌為副司令。十九日,公自洛陽率三師之一旅至京師,設(shè)討逆軍總司令部于四照堂。全國諸侯咸愿會師榆關(guān)聽驅(qū)使,公編制調(diào)請,旬日而定。編正軍四軍,一軍總司令彭壽莘,以王維城、董政國副之,二軍總司令王懷慶,以米振標副之,三軍總司令馮玉祥,無副,四軍總司令曹锳,以殷本浩、曹士杰副之。乃定行軍方略,一軍分三路進,一路司令彭壽莘,二路司令王維城,三路司令董政國,而以馮玉榮、葛樹屏、時全勝屬之;二軍分二路進,前敵總指揮劉富有、副指揮龔漢治屬之;三軍分二路進,一路司令李鳴鐘、二路司令張之江屬之;四軍分二路進,二路司令曹永祥屬之。乃編援軍十路,張福來為援軍總司令,一路司令曹锳,二路司令胡景翼,三路司令張席珍,四路司令楊清臣,五路司令靳云鶚,六路司令閻治堂,七路司令張治功,八路司令李治云,九路司令潘鴻鈞,十路司令譚慶林,而以曹士锳、林起鵬、田維勤、馬燦林、吳長植、張金標等副之。海軍總司令杜錫圭,副司令溫樹德。當是時,各督入衛(wèi),傾國云從,天下將士,無不以得受吳將軍驅(qū)策為榮。命使面請,率軍效命者爭先恐后,坐為之滿,文電日積盈尺。是役也,統(tǒng)計正軍九路,援軍十路,司令四十,而后防籌備各司令不與焉;馬步炮輜工兵額共為二十馀萬,而飛機、海軍不與焉。某將駐某地,某軍取某勢,則皆各受吳公之命。馮玉祥駐熱河,為左翼,公知其不可恃,命胡景翼駐喜峰、平泉以監(jiān)之。于時諸路諸司令,期會而發(fā),信宿而集,飛挽則依山陸梁,徵赴則排虛縮地,萬軌一涂,昏曉無間,甲帳山積,戰(zhàn)馬云逝,東西南北數(shù)千里,肩摩轂擊,途為之塞者累日兼旬,田夫荷耒以觀兵,紳商壺漿而犒士,出師之盛,近今無有焉。九月初十夕,上將軍督師發(fā)北京,纛車在前,幕府車次之,余以秘書兼機要參議,與聞戎機,隨纛車次乘。十二日,軍次秦皇島,時諸路軍云集長城,戰(zhàn)稍卻。先是,馮玉榮失守九門口,敵軍得入關(guān),公電令斬馮玉榮以徇,自往督師。既至,軍威大震,公親指揮,衣不解帶,大戰(zhàn)十日,數(shù)奪要塞。惟時餉無的款,軍需告匱,公內(nèi)憂之。初,財政總長王克敏數(shù)謀承認金佛郎案,以得大賄,公在洛數(shù)電曹公,力持不可,痛斥其奸,事遂寢,克敏于是銜公而思中傷以敗公功。軍事既興,王不任籌餉,嘗爭論于曹公前。公索之急,王曰:「實無錢。無已,則承認金案,旦夕可得數(shù)百萬?!构唬骸妇擞藝椅<保{劫賣國耶?我寧餓死沙場已耳。」朝士咸勸殺克敏輩以清側(cè),為曹公所解。至是全軍餉需日必十萬,而兵站、運輪、制造、彈械、衣甲、醫(yī)藥、諜報、賞恤、舟車、供給一切雜支,實且兩倍其數(shù)猶不與也。秋盡霜高,邊??嗪?,士卒有無衣之嘆,有司興仰屋之嗟。公知不可以持久,利在速勝,乃思出奇兵。于是躬冒炮火,相度形勢,朝浮洲島,夕返大營,涉海踰嶺,日必數(shù)十百里。歸則披閱文書,抉擇可否,目無停視,耳無輟聽,五官并用,窮極夙夜,弗以為勞。遂密定以海軍載兵暗截葫蘆島,出錦西直達沈陽之計。事待發(fā)矣,時奉軍轉(zhuǎn)戰(zhàn)經(jīng)月,久困榆關(guān),精銳死傷略盡,士無斗志,僉怨用兵之非計,至軀貧民以充士卒。遼東豪杰,群焉思逞,以效順于吳公,而我以奇兵出間道臨之,直搗黃龍,此其時也。奉軍既偵公日游弋海面,知必有奇謀,顧關(guān)下諸軍攻之急,不可懈,弗得顧后防,于是大懼。張雨亭知馮玉祥性好作亂而貪財,方思報怨于吳將軍,乃急使至承德賂玉祥,使倒戈,約券千萬為壽,而先輦二百萬。玉祥果利其多金,許之,遣使約承斌、孫岳,共謀去曹吳結(jié)張,而據(jù)北方政權(quán)。懼景翼之監(jiān)軍也,說之曰:「吳公遇子厚乎?」曰:「厚?!乖唬骸敢宰又?,宜分茅矣,乃獵食順德,餉械往往不給,曾不得尺寸之土,且今茲之戰(zhàn),君意何欲?」曰:「立功得土耳?!褂裣樾υ唬骸肛M不聞吳公面曹公之言乎?三省巡閱非子衡莫屬,三省各督,則懋宣、子耕、贊勛可。戰(zhàn)而勝,事內(nèi)定,敗,俱死而已?!褂谑蔷耙砼?。玉祥曰:「鳥盡弓藏,奉滅,曹、吳將不可復(fù)制。我將以和平應(yīng)民意,倡停戰(zhàn)以存奉,成,奉必德我,而政自我出,不成,則我得美名,亦足自給。一舉兩得,君其從我游乎?」因述奉軍急求意。胡素貪而貧,大悅,是夕先輦老頭票十萬至胡營,禍遂作。二十一日,馮、胡以其軍叛,倍道疾趨,夜半至德勝門,孫岳開門納之,北京陷。玉祥以炮圍總統(tǒng)府,囚曹公于延慶樓,承斌入逼曹公下令停戰(zhàn),褫吳將軍職,解其兵柄。吳公方統(tǒng)大軍苦戰(zhàn)山海關(guān),聞變,命援軍總司令張福來當榆關(guān),自率衛(wèi)隊一百人,疾趨天津,電調(diào)長江、魯、豫諸軍入衛(wèi)。各軍未及發(fā),而魯督鄭士琦與段祺瑞通,先叛,陳兵濟南,斷津浦路,命胡翊儒據(jù)德州兵工廠,毀鐵道,遏南軍不得北上,惟潘鴻鈞旅先得至,與馮玉祥戰(zhàn)于楊村、張莊間,敗績。時山海關(guān)主客軍猶十馀萬,受張福來指揮,居四日,不戰(zhàn)而遁,軍中莫知所措,則大漬,先津軍敗,張宗昌遂以騎兵下灤州矣。公以首尾皆敗,援路絕,知事不可為,率殘部五千,退唐沽,乘海軍南渡,至煙臺,將假道入豫,士琦不許,乃入長江,由漢口趨洛陽焉。玉祥既據(jù)北京,自稱國民軍革命,自建攝政內(nèi)閣,然意尤在得皇室財寶,命張壁、鹿鐘麟勒兵入宮,露刃逐清帝、后妃下殿,而籍其宮室財貨。于是元明以來,三朝御府珍儲,十代帝后珠玉寶器,以至三代鼎彝圖書,九洲百國方物,天府嫏嬛、宇宙韞閟希世之物,無慮幾千萬萬億,至是盡載以出,荷戈斷行人于道路,六日夜不絕,蓋不知其紀極。夫浹旬之間,兩舉大逆,雖趙高之害蒙恬,董卓之劫洛陽宮,華歆之逼漢獻帝,不能專惡于前矣。方變初發(fā),京津士民,無不發(fā)指,及公至津,猶冀一戰(zhàn)而反正也。敗耗既傳,咸傷吳公以忠正見欺,而國事將益不可問,無不相向扼腕,有痛哭者,有憤而癇癲者,外人會飲,言馮事則怒擲酒器于地至粉碎。綜海內(nèi)外士論,咸以吳公功敗垂成,與岳忠武班師同為千古恨事,同聲驚痛惋惜,不能已已。余侍從帷幄,歷有年所,久安從軍之樂,數(shù)被戰(zhàn)勝之榮,今乃于千載不偶之事,天崩地坼,目擊而躬逢之。傷正義之不伸,慨天心之助長,慟尊親之憂辱,哀網(wǎng)紀之淪亡,痛定紀痛,示不忘焉。
六合軍需動,安危仗令公。
長驅(qū)二十萬,鼓角下遼東。
不以兵車力,何由衽席功。
執(zhí)鞭吾所愿,長揖事英雄。
⑴ 古今萬國,無不以武力而能底定者。以殺止殺,先哲蓋已言之。不然者,區(qū)區(qū)霸業(yè)之不以兵車,何足多管仲之力?而謂暴民大憝,可空言而和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