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吳寅

共 3 首
紅巖古跡七首 其一 清末 · 姚華
七言律詩
古跡傳聞詭夏殷,紅巖一石幾紛紜。
字青石赤疑天篆,蘚蝕苔封學(xué)咒文。
墨拓盛時書屨縮,灰填劫后石如焚。
《奇觚》考釋猶堪校,舊本珍宜嗣典墳。
注:鄒漢勛叔子遺書《紅崖釋文》云:“右摩崖古刻,在貴州永寧州東六十里紅崖后山諸葛營旁。字大者周尺三四尺,小者尺馀,深五六寸許,行列不整。”趙之謙撝叔《補(bǔ)寰宇訪碑錄》:是刻俗稱諸葛誓苗碑,新化鄒漢勛釋為殷高宗伐鬼方刻石,獨(dú)山莫友芝復(fù)辨為三危禹跡,之謙疑是苗民古書云云。諸說紛紜,訖未定也。吳臞翁《黔語》:字若大書深刻者,然迫視之,無斧鑿痕也。好事者架木猱升,以氈蠟拓之。體若篆籀,又似符箓文,而卒不可識云云。天篆,吾鄉(xiāng)語也;凡書跡之不可識者,著以天篆目之。紅巖傳拓,皆按書跡鉤勒,得其周廓而后墨其廓外,常有以苔蘚痕誤為書跡者,故增減時有,間或訛誤,至似道家符箓,誠如《黔語》所云。撫拓既艱,故安順府署乃有別刻,大吏責(zé)供,則拓以應(yīng)之。又故布政司署有縮刻,是咸豐壬子陽湖呂佺孫堯仙所為,凡二刻,一據(jù)張春潭太守本,一據(jù)吳寅邦拔貢本刪,本文亦小異。光緒初,有好事者飭工刷洗苔蘚,以灰填跡外,意便撫拓,遂失其舊,臃腫不堪,并增多草書“虎”字,蓋苗亂甫平時武人為之也。憶其時有提督周達(dá)武者,湘人,好書“虎”字。紅崖去安順西百里,提督駐安順,故疑周所為。余得光緒中拓本,嫌其不類,訪之安順人,所述如是。亦古跡一厄也。此跡舊拓難得,況是未填灰時本,更可珍矣。數(shù)函屬鄉(xiāng)人求之,不報(bào)。戊午歲暮,乃于廠肆得一整幅,云是潘文勤公家物,亟收而藏之。先是,得嘉魚劉幼丹心源《奇觚室樂石文述》,有《紅崖刻石考釋》,會經(jīng)屢校,文亦小異,而呂縮張本則相與符合,乃定潘本為初訪得時拓矣。
紅巖古跡七首 其三 清末 · 姚華
七言律詩
孫書趙補(bǔ)及潘藏,借校曾參數(shù)刻詳。
萬里巖疆傳故跡,百年孤本過殊鄉(xiāng)。
問奇有客來蓬島,識字無人繼楚狂。
我欲滋多鐫北覆,孫吳神讖亦雕墻。
注:趙撝叔之謙《補(bǔ)寰宇訪碑錄》云:之謙借潘光祿祖蔭所藏原拓本及黔中棗木本、陽湖呂氏縮刻本詳校云云。光祿所藏原拓,疑即余所得本,惟無顯證,不敢遽定耳。余求舊本于鄉(xiāng)人,不得,而遇此于萬里之殊鄉(xiāng),且百年名藏,宜享帚珍之。今年夏間,檢出拓本攝影,門人熊子滌來候,言日本人某以紅崖拓本訪之,因復(fù)詢余。喜其巧值,允贈一影本。鄒叔績漢勛,新化人,其遺書有《紅崖碑釋文》。嘉魚劉幼丹心源《樂石文述》復(fù)詳之,而以第二篆為“殷”字,云叔子未能審出,其它亦多虛造,譏為講訓(xùn)故而不諳篆籀之漢學(xué)家。然劉據(jù)吳臞翁《黔語》摹本及呂堯仙縮刻吳寅邦本,亦不無訛誤。而潘藏原拓與呂縮張春潭拓悉合,自是較審之本。惜劉搜羅不及,其所釋仍多未確者以此。三國《吳天璽記功碑》,亦稱《天發(fā)神讖碑》,亡火后,有覆本、日黃泥墻本。予擬援例以潘藏原拓覆于蓮花盦墻壁,稱為北本,此非奢愿,當(dāng)不難償也。
紅巖古跡七首 其四 清末 · 姚華
七言律詩
兩本張吳文小異,堯仙縮刻后先成。
春潭舊拓知難訪,滂喜曾藏今最名。
州郡志殊文并載,道咸風(fēng)盛拓相爭。
一時搜討才遺此,填失如亡世幾更。
注:春潭太守本與吳寅邦本小異,而潘藏拓本悉合,故知為同時之拓。自呂縮刻后,其所據(jù)本不知流傳何所矣。道、咸以前,此跡未訪出,故世無言之者。舊志惟《安順府志》《永寧州志》并載其文;《安順志》是鄒叔績經(jīng)修,《永寧志》未詳,蓋同時之作也。呂縮本在咸豐壬子,蓋猶較后,故予定此跡訪出在道光中。潘藏原拓為訪得時拓,故能與張春潭本相合,不似后來灰填拓本之無知妄為也。貴州金石,道、咸間莫子偲、鄧子尹諸君大肆搜討,雖所得無多,頗極一時之盛。潘藏原拓,亦盛時之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