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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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明江西南昌人,字季莊。
建文二年進士。
累官大理丞。
永樂時,受命與王高治方孝孺獄。
時值盛暑,聽孝孺在樹蔭下休息,以此,兩人均劓鼻死。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23 【介紹】: 明僧。滁州全椒人,字澄印,俗姓蔡。十二歲出家。萬歷中,在五臺山為李太后主持祈儲道場,李太后為造寺于嶗山。后坐“私造寺院”戍雷陽,遇赦歸。人稱憨山大師。有《楞伽筆記》。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字澄印,全椒蔡氏子,出家應天報恩寺,尋入五臺棲牢山,坐事,戍雷陽,終于曹溪,有憨山夢游東游諸集。
高僧摘要·品高僧摘要卷三
金陵全椒蔡氏子。母感異夢而生。年十二禮京之報恩西林師薙發(fā)。十九受具。聽講華嚴十玄門。至海印森羅常住處有得。遂游方。與妙峰為友。初參遍融乞指示。融默然直視以接之。尋閱肇論。至梵志出家。白首而歸。鄰人見之曰。昔人猶在耶。志曰吾猶昔人。非昔人也。忽悟。乃曰。今日始知鼻孔向下。時妙峰見之喜曰。何所得耶。師曰。夜來兩個鐵牛斗入水中去也。至今絕消息。峰笑曰。且喜有住山本錢。又參笑巖。巖問。你從何處來。曰南方。巖曰。記得來時路否。曰一過便休。巖曰。子卻來處分明。師便禮拜。住東海牢山。聞望籍甚。皇太后李。特禮殷重焉。后遭無妄之謗。假道士奏論于神宗皇帝。朝中宰輔。多深惜。師遂蒙圣旨衿察。坐以私創(chuàng)寺院。遣戌雷州。至韶陽禮祖。偈曰。曹溪滴水自靈源。流入滄溟浪拍天。多少魚龍爭變化。源頭一脈尚冷然。越十有一年丙午?;书L孫生。恩赦免戌。復留曹溪。往來端州。九載始還僧服。丙辰冬。過江右之雙徑。為達大師秉炬。緇索駢集。山谷為之喧動。后抵匡山。韶陽郡守。力請居曹溪。師曰。曹溪是吾昔日所欲修緝也。遂杖錫遄行。度嶺。吟曰。五云一望入南安。萬疊千洄六六灘。行到水窮山盡處。梅花無數嶺頭看。越明年癸亥。忽告眾曰。緣與時違。化將焉托。一期事畢。吾將歸矣。索浴更衣端坐而逝。塔全身于韶之南華寺。南二里天子崗。迎歸匡山。歷二十馀載。地濕蟲蟻。半蝕其龕。請歸曹溪。途中弟子輩。因龕縫睹師。狀貌如生。發(fā)爪俱長。以金漆其身。造寺供養(yǎng)。稱肉祖云。
新續(xù)高僧傳·義解篇第二之六
釋德清,字澄印,晚號憨山。
姓蔡氏,全椒人也。
父彥高,母洪氏。
夢大士攜童子入門,抱之遂娠。
及誕,白胞重裹,生性穎異。
方七歲,叔父死,陳尸于床,便問“死從何處去?
”及見人舉子,又問:“生從何處來?
”若已抱生死去來之疑者。
九歲能誦《普門品》。
才及舞勺,辭親入江寧報恩寺,依西林染剃。
內江趙文肅公摩其頂曰:“兒他日人天師也。
”逾年受《法華》,四月而成誦。
遂以次講習,通貫內外典籍。
年十九,祝發(fā)受戒具于無極,聽講《華嚴玄譚》,至十玄門海印森羅常住處,悟法界圓融無盡之旨。
從云谷結禪于天界寺,發(fā)憤參究。
疽發(fā)于背,禱于伽藍神,愿誦《華嚴》十部,乞假三月以畢禪期。
禱已熟寐,晨起而病良已。
三月之中恍在夢中,出行市上儼如禪坐。
嘉靖丙寅,寺燬于火,有司以本寺官住,頭首執(zhí)事下司法者十五人。
寺為皇室造建,所費皆出內帑,事干重典,法當論死。
僧眾懼逃,獨清奔走法庭看點。
鹽菜饘粥,荷擔往來,多方調護,設法解救,竟從末減,坐罰囚糧。
先是西林臨化,撫清囑眾曰:“我身后,寺事無大小,立我像前,聽此兒主張,庶幾可保無虞。
”由是一寺僧眾,皆服其知人。
然清與雪浪恩誓志興復,相與畜德俟時。
遠出參方,大德檀越 ,庶或旦夕遇之。
故嘗聽講天界,廁溷清除,了無人跡。
每早起見后院脩潔,意主東凈者非常人也。
訪之,一黃面病僧,目光射激,遂與定參訪之約,質明則已行矣。
清以江南習氣柔暖,宜入苦寒之地以自摩厲,遂飄然北邁。
天大雪,乞食廣陵市中,曰:“一缽足輕萬鐘矣。
”抵京師,妙峰衣褐來訪,須發(fā)毿毿如河朔估客,望其眸子,相視啞然。
參編融,融無語,唯張目直視。
又參笑巖,巖問:“何方來?
記得來時路否?
”曰:“一過便休。
”巖曰:“子卻來處分明。
”游盤山至千像峰石室,見不語僧,遂相與樵汲度夏,時明萬歷元年癸酉也。
明年偕妙峰結冬蒲坂,閱《物不遷論》至“梵志自幼出家,白首而歸,鄰人曰‘昔人猶在耶?
’志曰‘吾似昔人,非昔人也。
’”遂豁然省悟,頓了“旋嵐掩 岳”之旨,作偈曰:“死生晝夜,水流花謝,今日方知鼻孔向下。
”峰一見,遽問何所得。
清曰:“夜來見河中兩鐵牛,相斗入水去,至今絕消息。
”峰曰:“且喜有住山錢矣。
”遇牛山法光禪師,坐參請益,法光發(fā)音如天鼓,清深契之。
清游五臺,居北臺之龍門,老屋數椽,在萬山冰雪中。
春夏之交,流澌沖擊,靜中如萬馬馳驟之聲,以問妙峰。
峰舉古人三十年聞水聲不轉意根,當證觀音圓通語。
清然之。
日尋緣溪橫彴,危坐其上。
初則水聲苑然,久之,忽然忘身世,眾籟闃寂,水聲不復聒耳。
一日粥罷經行,忽立定,光明如大圓鏡,山河大地影見其中。
既覺身心湛然了不可得,因說偈曰:“瞥然一念狂心歇,內外根塵俱洞徹。
翻身觸破大虛空,萬象森羅徒起滅。
”游雁門,兵使胡君請賦詩,甫搆思,詩句逼湊喉嗌,從前記誦見聞一瞬見前,渾身是口,不能盡吐。
清默念此法光所謂禪病也,唯睡熟可以消之。
擁衲跏趺,一坐五晝夜,胡君撼之不動。
鳴磬數聲,乃出定。
默坐卻觀,知出入動息,住山行腳,皆夢中事,其樂無以喻也。
還山,刺血書《華嚴經》。
點筆念佛,不廢應對。
口誦手書,歷然分明。
鄰僧異之,眾相詰難,已皆贊嘆而去。
嘗夢登彌勒樓閣,聞說法曰:“分別是識,無分別是智。
依識染,依智凈。
染有生死,凈無諸佛。
”自此,識智之分,了然心目。
清嘗與妙峰,登建祈儲道場于五臺,光宗既應期而生,清遂遠遁東海之牢山。
慈圣命龍華寺僧瑞庵,行求得之,遣使再徵不能致,賜內帑三千金。
復固辭,使者不敢復命。
清曰:“古有矯詔賑饑之事,山東歲兇,以此廣圣慈于饑民,不亦可乎?
”使者持賑籍還報,慈圣感嘆,率闔宮布金造寺,賜額曰:“海印”。
因詣京謝恩,為報恩寺請藏,遂奉命赍送。
寺塔有光,照曜累夕。
迎經之日,光如浮橋北度,經在光中行也。
清還,以報恩本末具奏,曰:“愿日減膳羞百金,十年工可舉也。
”慈圣許之。
而黃冠之難作。
清住山十三年,方便說法,東海彌離車地,咸向三寶。
而黃冠以侵占道院,飛章誣奏,有旨逮赴詔獄。
先是,慈圣崇信佛乘,敕使四出。
中人讒搆,動以煩費為言,上弗問也。
而其語頗聞于外庭,所司遂欲中清以法,因以株連慈圣左右,并按前后施舍帑金以數十萬計。
拷掠備至,清一無所言。
已乃從容仰對曰:“公等欲誣服,易耳。
獄成,將置圣母何地?
公所按數十萬,在縣官錙銖耳。
主上純孝,度不以錙銖故,傷圣母心。
獄成之后,懼無以謝圣母,公窮竟此獄,將安歸乎?
”主者舌吐不能收,乃具獄。
上所列惟賑饑三千金,有內庫籍可考,慈圣及上皆大喜。
然猶坐私造寺院,遣戍雷州,非上意也。
達觀真可聞之,將走都門,為之申救。
遇于江上,清曰:“君命也,其可違乎!
”為作《逐客說》而別。
清度五嶺,入曹溪,抵五羊,赭衣見粵帥,就編伍于雷州。
歲大疫,死者相枕籍,率眾掩薶,作廣薦法會,大雨平地三尺,癘氣立解。
參政周君鼎石,率學子來叩擊,舉“通乎晝夜之道而知”發(fā)問。
清曰:“此圣人示指人,要悟不屬生死一著耳。
”周君擊節(jié)嘆賞。
粵之文秀馮昌歷輩,聞風來歸。
清搆禪室于壁壘,間說《法華》,至寶塔示見娑婆華藏涌見目前,開悟者甚眾。
居粵五年,乃克住錫曹溪,歸侵田,斥僦舍、屠門、酒肆,蔚為寶坊。
緇白分集,攝折互用。
大鑒之道,勃然中興。
蓋丙午始遇赦,癸丑至衡陽。
游南岳,禮八十八祖道影。
甲寅夏,至湖東。
慈圣上賓,詔至,慟哭,披剃返僧服。
又二年,念達觀法門生死之誼,赴葬于雙徑,為作荼毗佛事。
箴吳越禪人之病,作擔版歌。
吊蓮池宏于云棲,發(fā)揮其密行以示學者。
自吳門返廬山,結庵五乳峰下,效遠公六時刻漏,專脩凈業(yè)。
示人偈曰:“但觀一句彌陀佛,念念心中嘗不斷。
若能念念最分明,即與彌陀親見面。
只想凈土在目前,日用頭頭無缺欠。
佛土全收一句中,便是往生異方便。
只在了了分明時,不可更起差別見。
”居四年,復往曹溪。
以天啟三年癸亥十月十一日,妙峰登也,清示寂。
曹溪水忽涸,百鳥哀鳴,夜有光燭天。
三日入龕,面色如生,須發(fā)皆長,鼻端微汗,手足如綿。
世壽七十八,僧臘五十九。
所著有《楞伽筆記》、《華嚴綱要》、《楞嚴懸鏡》、《法華擊節(jié)》、《楞巖法華通義》,《起信唯識解》,及《觀老莊影響論》、《道德經解》、《大學中庸直指》、《春秋左氏心法》、《夢游集》各若干卷,行于世。
清身體魁梧,氣宇軒朗,所至及物利生,如日暄雨潤,加被而人不知。
山東再饑,清盡發(fā)其囷,親泛舟至遼東,運糴以賑,旁山之民咸免捐瘠。
稅使與粵帥有隙,嗾使市民以白艚作難,群噪圍帥府,清緩頰諭稅使解園,不動聲色。
會城以寧珠船千艘罷采不歸,剽掠海上,而開礦之役,繹騷尤甚。
采使謁曹溪,清以佛法攝受,徐為言開采利害,由是珠船罷采,不入海,而礦額令有司歲解。
制府戴公遺書謝曰:“吾今乃知佛祖慈悲之廣大也。
”嘗言居北臺時,大雪于屋,昏夜可鑒毛發(fā)。
堅坐待盡,身心瑩然。
遲明,塔院僧穴雪以入,相攜行雪洞中里許,乃出。
當詔獄拷治時,忽入禪定,榜箠刺爇,若陷木石。
逾年在雷陽,聞侍者趣呼,逮系毒楚卒發(fā),幾無完膚,此《楞伽筆記》所由作也。
前后得度弟子甚眾,從之于獄,職納橐饘者,福善也。
始終依于粵者,善與、通炯、超逸、通岸也。
歸肉身于五乳,留爪發(fā)于曹溪,為之塔銘者,弟子皖舒吳應賓、常熟錢謙益也。
為之傳與碑記者,會稽陸夢龍也。
為述靈龕還曹溪供奉始末者,劉起相也。
俱詳《夢游集》。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習禪篇第三之十六
釋無來,字恒志,姓譚氏,衡山人也。
父安祥,母陳氏。
來性純孝,得父母歡。
雖在童年,而好善之心過于成人。
往往誘勸鄉(xiāng)里小兒毋作惡劇。
及居喪,哀毀斷食。
以家貧,耕牧自給,力作逾眾。
祁寒溽暑無少怠,而不索值,與則受之,忘則置之。
人或侮辱,處之怡然。
誑之亦即信,若不知世間有人我愛憎事。
見人一德一善,稱道不衰。
聞訾人過,或走,或不語,如犯尊長然,從不矢口道人惡。
鄰里有斗者,見其至,輒釋然曰:“休休,毋使譚善人知。
”每于中途為人負物,負至則行,不取一錢,人咸異之。
又嘗為僧寺傭,耕種三載,晝事田作,夜則禮佛達旦。
身無長物,惟一衣一裳。
浣時蹲樹下俟以睎,一日裁舊被布為褲,僧疑其竊,遍以語人。
其徒知者不平,勸之他往。
來曰:“止,汝不合言師之過。
吾作衣時,未及白,致師疑而得謗人之名,皆吾過也。
”語畢泣下,其僧及眾人聞之皆感嘆,里人至今傳其事。
時法空成中興衡陽羅漢寺,衲子多歸之,來往見,成驚為再來人,親為剃染,從培元寺無漏律師受具。
聞彬州法云耀,本分接人,往請益,秘不說,因長跪痛哭,言詞哀懇。
耀憫之,謂曰:“無上妙道,非積劫勤苦不能得,汝且澄神寂照,收其放心,再為爾說。
”來聞如獲至寶,日夕研究,目不交睫者數年,忽于定中聞破竹聲有省。
嘆曰:“覓心尚不可得,寧有收放心乎?
”久之,與其弟恒忍遍參江浙名宿,皆蒙印可。
旋于海上病瘧甚厲,日夕寒熱,飲食不進,猶禪誦自若。
有南岳僧同病,呻吟不已。
來憐之,自四明負之歸。
沿途乞食,每行,運衣具置前店,復還負病僧,如此者日往返數十次,行不過十馀里,年馀始抵衡。
來亦病劇,養(yǎng)病祝圣寺,專業(yè)禪定,坐數日如彈指頃。
適惟一自懷安圓明寺歸,頗得文靜老人心法。
見來耽味禪悅,恐未能宏法利生,因謂之曰:“佛法廣大如太虛,洪納若巨海,須博識多聞,徹浚法源,豈枯坐能了?
昔有比丘,自過去迦葉佛時入定,至梁普通時出定,尚未了證,況子也耶?
”始留心宗教,福嚴自成,演教外別傳之旨。
一日誘之論義,奉衣缽示曰:“此是大庚嶺頭提不起的。
”來曰:“既提不起,如何在汝手中。
”成曰:“若不在我手中,又烏知提不起。
”來于言下大悟。
自是機鋒神捷,如迅雷掣電,不可觸犯。
然韜晦不炫,前后掩關羅漢寺六載。
室置一龕,依之行道,欲睡以首觸柱,因失明而慧光灼灼,不疲津梁。
衡陽紫云、衡山萬壽并立禪關,延來主講,多所策發(fā)。
距紫云三十里有歧山,壁立萬仞,俯瞰湘衡,上有仁瑞寺,為清初懶放禪師開辟。
放固明末進士,不屈為僧,與定南王孔有德有舊,王高其節(jié),檄于此建招提,終其隱。
寺田千馀畝,土豪覬覦之。
咸豐間,粵寇起,托充軍饟,遂占其業(yè),寺以頹廢,紫云定禪師傷之,葺茆守其基。
有默庵法師闡化經此,喜其幽夐,人跡罕至,迎來居之,學者裹糧相從,不一年清風遠灑,云奔水赴,乃伐木開林,依巖結宇,鑿石而飲,耕云而飯。
來說法其中,靈山一會,儼然未散。
惟法幢復樹,波旬震懾,流言四散。
來屹立不動,一以慈心向之。
山故多虎,樵牧寡近,自是遠伏。
鄉(xiāng)人相率入山,伐木聲丁丁不絕,院僧憂之,約眾互巡。
一日獲斧樹者數人,將要山鄰諭之,來悉縱歸。
僧聚皆曰:“村野非慈心能化,不禁寧保異日之不至乎?
”已復有數十人大肆樵采,縛巡山僧于樹,負薪以行,突一虎咆哮而出,響應山谷,眾驚仆若死,乃不敢復至。
鄉(xiāng)人語曰:“歧山寺,虎巡山。
歧山僧,常閉關。
”山富蘭蕙,有僧采之,來見呵曰:“汝為釋子,不以戒定薰心,而以草木供玩好,從我何為?
轉眼異世能無懼乎?
”聞者泣下。
嘗剝棗,紅顆滿地,百馀人無私啖一枚者,其嚴肅如此。
一日,沙彌以大蛇搏樹上雛鳥,眾隨來往觀,撣以長竿,蛇怒目而視,來急止其竿,叱曰:“汝由嗔,受惡形,猶不知悔,而以強凌弱,抑知更有強于汝能弱汝者乎?
”蛇即下來,為說法,蛇引頸似聽法狀,久之乃去。
眾驚問故,來曰:“吾聞至人無心,入禽鳥不亂其群,近虎狼能馴其威,吾無他,彼時不見有蛇,不見有鳥,亦不見吾不見之處。
”湘陰易太史堂俊贈之詩云“聽講蛇無毒,巡山虎有威”,蓋紀實也。
時法侶云從,日食千指,而資生艱難,或饘鬻不繼,乃分衛(wèi)乞食。
仆仆風雪中,常顛蹶,足破血流,猶裹扶前導,自忘其疲。
卒能隨機誘勸,皆獲法喜,所至香花盈路,眾賴以贍。
同治甲戌,穆宗哀詔至衡,來哭之痛,或問之曰:“世外人非有君臣之誼,何傷感如是。
”來曰:“洪逆倡亂十馀年,生民涂炭,自大行皇帝登極,化紅巾為赤子,吾輩得優(yōu)游林下。
一旦天崩地坼,山川草木莫不雨血,況有情者乎?
”是時已有順寂意,以殿宇未成為念,厥后嘗遍求繼者,且告眾曰:“三眾火宅,早求出離,勿使此生空無所得,吾不惜他日死于道路,但恨般若智燈無人績焰,吾身如秋葉枯藤,不久住也。
”眾大驚曰:“師豈不垂憐眾生,而獨得解脫耶?
”來曰:“吾視菩提涅般如夢幻,豈厭生死,諸佛圣人為調伏眾生,示現滅度,法皆如是,吾當乘愿再來,汝且無留戀。
”光緒元年正月,乃謂首座鐙曰:“暫以大法累師,吾有前因在朗州,當往了之。
”眾堅留不可,臨行遍禮佛像,若永訣者。
八月由長沙抵朗,禮者盈門。
頃之病痢,醫(yī)來不嘗藥,曰:“眾生病,吾亦病,眾生無病,吾無病。
”語畢吉祥而逝。
時元年乙亥九月十六日也,壽六十有三,臘二十有七。
寂后七日入龕,顏色不變,異香滿室。
有一初受優(yōu)婆夷戒者疑曰:“既得道,胡病死?
”偶步庭際,見來現金色身于空中,俄頃而隱,乃大慟,詣龕前懺禮。
朗人神之,欲留龕。
眾以遺命當歸,不許。
乃奉龕歸衡陽,經過寺院,前一夕,皆夢來至。
還山之日,林壑昏昧,猿鳥悲鳴。
弟子得心法者二十馀人,得度皈戒者又數十人,合詞同念,為起塔于岐山懶放塔下。
葬后十有七年,釋敬安述其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