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懷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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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8 首

人物簡介

全宋詩
釋令滔,乃青原下十世,泐潭澄禪師法嗣(《五燈會元》卷一五)。

人物簡介

全宋詩
釋守億,居南康軍云居寺。
乃青原下十世,泐潭澄禪師法嗣(《五燈會元》卷一五)。

人物簡介

全宋詩
釋惟簡,住婺州承天寺。
泐潭澄禪師法嗣,為青原下十世。
五燈會元》卷一五有傳。

人物簡介

全宋詩
釋顯殊,住婺州西塔,乃青原下十世,泐潭澄禪師法嗣(《五燈會元》卷一五)。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002—1069 【介紹】: 宋僧。信州玉山人,俗姓章。年十一出家,十九落發(fā)受戒,住隆興黃龍寺。云游江南諸地求法,初依泐潭,再謁石霜、慈明,言下大悟,開法同安。嘗發(fā)三問,學者莫契其旨,叢林目之為黃龍三關。卒謚普覺。
全宋詩
釋慧南(一○○三~一○六九),一作惠南,信州(今江西上饒)人。俗姓章。為南岳下十一世,石霜圓禪師法嗣,住隆興府黃龍寺。神宗熙寧二年卒,年六十七。謚普覺禪師(《禪林僧寶傳》卷二二)。今錄偈頌四首。
全宋文·卷五九四
慧南(一○○二——一○六九),信州玉山(今江西玉山)人,俗姓章氏。
少習儒,通經(jīng)史,能文。
十一歲出家,初依泐潭懷澄學云門禪,后往依臨濟宗大師石霜楚圓于南岳,言下大悟,遂嗣之。
后開法同安,四眾趨歸。
景祐三年,住南昌黃龍山崇恩院,以「佛手、驢腳、生緣」三轉(zhuǎn)語接引學人,法席之盛,追比馬祖、百丈,遂開臨濟宗黃龍一派。
熙寧二年卒,年六十八。
大觀中追謚普覺。
有《黃龍慧南禪師語錄》一卷(存)。
見《禪林僧寶傳》卷二二。
高僧摘要·道高僧摘要卷一
泐潭澄禪師。
分座接物。
名振諸方。
偶同云峰悅禪師游西山。
話及云門法道。
峰曰。
澄公雖是云門之后。
法道異矣。
南詰其所以異。
峰曰。
云門如九轉(zhuǎn)丹砂。
點鐵成金。
澄公藥永銀。
徒可玩。
入煅則流去。
南怒。
以枕擲之。
峰雖謝過。
而又曰。
云門氣宇如王。
甘死語下乎。
澄公有法授人死語也。
死語其能活人乎。
即背去。
南挽之曰。
若如是。
則誰可汝意。
峰曰。
石霜圓。
手段出諸方。
公宜見之。
不可后也。
南默計曰。
悅師翠巖。
使我見石霜。
于悅何有哉。
即造石霜。
及中途。
聞慈明不事事忽叢林。
無意見之。
遂登衡岳。
謁福嚴賢禪師。
賢命掌書記。
俄賢卒。
郡守請慈明補之。
既至。
目其貶剝諸方。
件件數(shù)為邪解。
南為之氣索。
遂造其室。
欲行師資禮。
明曰。
書記已領徒游方。
設使有疑。
可坐商略。
不必作是行徑。
南哀懇愈切。
明曰。
公學云門禪。
必善其旨。
如云放洞山三頓棒。
是有吃棒分耶。
是無吃棒分耶。
南曰。
是有吃棒分。
明色莊曰。
若爾則從朝至暮。
鵲噪鴉鳴。
亦有吃棒分。
即端坐受南炷香作禮。
明復問曰。
趙州謂臺山婆子。
我為汝勘破了也。
且道那里是他勘破婆子處。
南汗下不能加答。
連日入室請決。
明唯詬罵而已。
一日南曰。
罵豈慈悲法施耶。
明曰。
汝作罵會耶。
南于是大悟。
遂作頌曰。
杰出叢林是趙州。
老婆勘破沒來由。
而今四海清如鏡。
行人莫與路為讎。
呈慈明。
明許可之。
禪林僧寶傳·卷第二十二
禪師章氏。
諱惠南。
其先信州玉山人也。
童齠深沉。
有大人相。
不茹葷。
不嬉戲。
年十一棄家。
師事懷玉定水院智鑾。
嘗隨鑾出。
道上見祠廟。
輒杖擊火毀之而去。
十九落發(fā)。
受具足戒。
遠游至廬山歸宗。
老宿自寶集眾坐。
而公卻倚實。
時時眴之。
公自是坐必跏跗。
行必直視。
至棲賢依諟禪師。
諟蒞眾進止有律度。
公規(guī)摸之三年。
辭渡淮。
依三角澄禪師
有時名。
一見器許之。
移居泐潭。
公又與俱。
使分座接納矣。
而南昌文悅見之。
每歸臥嘆曰。
南有道之器也。
惜未受本色鉗錘耳。
會同游西山。
夜語及云門法道。
悅曰。
澄公雖云門之后。
然法道異耳。
公問所以異。
悅曰。
云門如九轉(zhuǎn)丹砂。
點鐵作金。
澄公藥汞銀。
徒可玩。
入鍛即?去。
公怒以枕投之。
明日悅謝過。
又曰。
云門氣宇如王。
甘死語下乎。
澄公有法。
受人死語也。
死語其能活人哉。
即背去。
公挽之曰。
即如是。
誰可汝意者。
悅曰。
石霜楚圓手段。
出諸方。
子欲見之。
不宜后也。
公默計之曰。
此行腳大事也。
悅師翠嵓。
而使我見石霜。
見之有得。
于悅何有哉。
即日辨裝。
中涂聞慈明不事事。
慢侮少叢林。
乃悔欲無行。
留萍鄉(xiāng)累日。
結(jié)伴自收縣登衡岳。
寓止福嚴。
老宿號賢叉手者。
大陽明安之嗣。
命公掌書記。
泐潭法侶。
聞公不入石霜。
遣使來訊。
俄賢卒。
郡以慈明領福嚴。
公心喜之。
且欲觀其人。
以驗悅之言。
慈明既至。
公望見之。
心容俱肅。
聞其論。
多貶剝諸方。
而件件數(shù)。
以為邪解者。
皆泐潭密付旨決。
氣索而歸。
念悅平日之語。
翻然改曰。
大丈夫。
心膂之間。
其可自為疑礙乎。
趨詣慈明之室曰。
惠南以闇短。
望道未見。
比聞夜參。
如迷行得指南之車。
然唯大慈。
更施法施。
使盡馀疑。
慈明笑曰。
書記已領徒游方。
名聞叢林。
借有疑。
不以衰陋鄙棄。
坐而商略。
顧不可哉。
呼侍者進榻。
且使坐。
公固辭。
哀懇愈切。
慈明曰。
書記學云門禪。
必善其旨。
如曰放洞山三頓棒。
洞山于時應打。
不應打。
公曰。
應打。
慈明色莊而言。
聞三頓棒聲。
便是吃棒。
則汝自旦及暮。
聞鴉鳴鵲噪。
鐘魚鼓板之聲。
亦應吃棒。
吃棒何時當已哉。
公瞠而卻。
慈明云。
吾始疑不堪汝師。
今可矣。
即使拜。
公拜起。
慈明理前語曰。
脫如汝會云門意旨。
則趙州嘗言。
臺山婆子。
被我勘破。
試指其可勘處。
公面熱汗下。
不知答。
趨出。
明日詣之。
又遭詬罵。
公慚見左右即曰。
政以未解。
求決耳。
罵豈慈悲法施之式。
慈明笑曰。
是罵耶。
公于是默悟其旨。
失聲曰。
泐潭果是死語。
獻偈曰。
杰出叢林是趙州。
老婆勘破沒來由。
而今四海清如鏡。
行人莫以路為讎。
慈明以手點沒字顧公。
公即易之。
而心服其妙密。
留月馀辭去。
時季三十五。
游方廣后洞。
識泉大道。
又同夏。
泉凡圣不測。
而機辯逸群。
拊公背曰。
汝脫類汾州。
厚自愛。
明年游荊州。
乃與悅會于金鑾。
相視一笑曰。
我不得友兄及谷泉。
安識慈明。
是秋北還。
獨入泐潭。
澄公舊好盡矣。
自云居游同安。
老宿號神立者。
察公倦行役。
謂曰。
吾住山久。
無補宗教。
敢以院事累子。
而郡將雅知公名。
從立之請。
不得已受之。
泐潭遣僧來。
審提唱之語。
有曰。
智海無性。
因覺妄以成凡。
覺妄元虛。
即凡心而見佛。
便爾休去。
謂同安無折合。
隨汝顛倒所欲。
南斗七北斗八。
僧歸舉似。
為不懌。
俄聞嗣石霜。
泐潭法侶多棄去。
住歸宗。
火一夕而燼。
坐抵獄。
為吏者。
百端求其隙。
公怡然引咎。
不以累人。
唯不食而已。
久而后釋。
吏之橫逆。
公沒齒未嘗言。
住黃檗結(jié)庵于溪上。
名曰積翠。
既而退居曰。
吾將老焉。
方是時江湖閩粵之人。
聞其風而有在于是者。
相與交武。
竭蹶于道。
唯恐其后。
雖優(yōu)游厭飫。
固以為有馀者。
至則憮然自失。
就弟子之列。
南州高士潘興嗣延之。
嘗問其故。
公曰。
父嚴則子孝。
今來之訓。
后日之范也。
譬諸地爾。
隆者下之。
洼者平之。
彼將登于千仞之上。
吾亦與之俱。
困而極于九困之下。
吾亦與之俱。
伎之窮。
則妄盡而自釋也。
又曰。
姁之嫗之。
春夏之所以生育也。
霜之雪之。
秋冬之所以成熟也。
吾欲無言。
得乎。
以佛手驢腳生緣三語。
問學者。
莫能契其旨。
天下叢林。
目為三關。
脫有詶者。
公無可否。
斂目危坐。
人莫涯其意。
延之又問其故。
公曰。
已過關者。
掉臂徑去。
安知有關吏。
從吏問可否。
此未透關者也。
住黃龍法席之盛。
追媲泐潭。
馬祖。
百丈大智。
熙寧二年三月十七日。
饌四祖惠日兩專使。
會罷越。
跏趺寢室前。
大眾環(huán)擁。
良久而化。
前一日說偈。
又七日阇維。
得五色舍利。
塔于山之前嶂。
閱世六十有八。
坐五十夏(或云。
閱世六十有六。
坐三十有七夏)。
大觀四年春。
敕謚普覺。
贊曰。
山谷論臨濟宗旨曰。
如漢高之收韓信。
附耳語而封王。
即臥內(nèi)而奪印。
偽游云夢。
而縛以力士。
紿賀陳狶。
而斬之鐘室。
蓋漢高無殺人劍。
韓信心亦不死。
宗師接人。
病多如此。
臨濟宗旨。
止要直下分明。
鉗錘付在嫡子親孫。
予觀黃龍。
以三關語。
鍛盡圣凡。
蓋所謂嫡子親孫。
本色鉗錘者也。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009—1090 【介紹】: 宋僧。漳州龍溪人,俗姓陳,字器之。工詩。嘗住明州育王山。仁宗皇祐中,召對稱旨,賜號大覺禪師,住持京師凈因院。一時顯宦名流,爭與締交。英宗治平中,乞歸,渡江入四明,郡守迎住天童,建大閣曰宸奎,蘇軾為撰碑。
全宋詩
釋懷璉,俗姓陳,字器之,小字泗州,人稱璉三生,漳州(今屬福建)人。初師事南昌石門澄禪師,為青原下十世。后為廬山訥禪師掌書記。仁宗皇祐二年(一○五○)詔住東京十方凈因禪院,賜號大覺禪師。英宗治平中乞還山,歸老于浙江四明之阿育王山廣利寺。四明人為建宸奎閣,藏仁宗所賜詩頌,蘇軾為之記。年八十馀卒?!?a target='_blank'>禪林僧寶傳》卷一八、《五燈會元》卷一五有傳。今錄詩五首。
全宋文·卷九三○
懷璉(一○○九——一○九○),字器之,漳州龍溪(今福建漳州)陳氏子。
少年為僧,長參泐潭澄得法。
復依圓通訥,為其記室。
又曾住衡岳三生藏有年,叢林稱之為璉三生。
皇祐中,住廬山,詔住京師十方凈因禪院,召對化成殿,賜號大覺禪師。
治平三年乞歸,少留于金山、西湖,而入四明之阿育王山廣利寺。
后建大閣曰宸奎,藏歷代皇帝所賜御札什物。
元祐五年卒,年八十二。
見蘇軾《宸奎閣碑》,《五燈會元》卷一五,《釋氏稽古略》,《釋氏資鑒》卷九。
禪林僧寶傳·卷第十八
禪師名懷璉。字器之。漳州陳氏子也。初其母禱于泗州僧伽像。求得之。故其小字泗州。幼有遠韻。聰慧絕人。長為沙門。工翰墨聲稱甚著。游方愛衡岳勝絕。館于三生藏有年。叢林號璉三生。聞南昌石門澄禪師者。五祖戒公之嫡子也。往拜謁。師事之十馀年。去游廬山圓通。又掌書記于訥禪師所。皇祐二年正月。有詔。住京師十方凈因禪院。二月十九日。召對化成殿。問佛法大意。奏對稱旨。賜號大覺禪師。齋畢傳宣。效南方禪林儀范。開堂演法。又宣左街副僧錄。慈云大師清滿。啟白倡曰。帝苑春回?;始視ⅰHf乘既臨于舜殿。兩街獲奉于堯眉。爰當和煦之辰。正是闡揚之日。宣談祖道。上副宸衷。問答罷乃曰。古佛堂中曾無異說。流通句內(nèi)誠有多談。得之者妙用無虧。失之者觸途成滯。所以溪山云月。處處同風。水鳥樹林。頭頭顯道。若向迦葉門下。直得堯風蕩蕩。舜日高明。野老謳歌。漁人鼓舞。當此之時。純樂無為之化。焉知有恁么事?;是榇髳?。與璉問答詩頌。書以賜之。凡十有七篇。至和中。上書獻偈。乞歸老山中。偈曰。千簇云山萬壑流。歸心終老此峰頭。馀生愿祝無疆壽。一炷清香滿石樓 上曰。山即如如體也。將安歸乎。不許。修撰孫覺莘老。書問宗教。璉答之書。其略曰。妙道之意。圣人嘗寓之于易。至周衰先王之法壞。禮義亡。然后奇言異術。間出而亂俗。迨我釋迦入中土。醇以第一義示人。而始末設為慈悲。以化眾生。亦所以趣時也。自生民以來。淳樸未散。則三皇之教簡而素春也。及情竇日鑿。則五帝之教詳而文夏也。時與世異。情隨日遷。故三王之教密而嚴秋也。昔商周之誥誓。后世學者。有所難曉。彼當時人民。聽之而不違。則俗與今如何也。及其弊而為秦漢也。則無所不至。而天下有不忍愿聞者。于是我佛如來。一推之以性命之理。教之以慈悲之行冬也。天有四時循環(huán)。以生成萬物。而圣人之教。迭相扶持。以化成天下。亦猶是而已矣。至其極也。皆不能無弊。弊跡也。道則一耳。要當有圣賢者。世起而救之也。自秦漢至今。千有馀歲。風俗靡靡愈薄。圣人之教裂而鼎立?;ハ嘣g訾。不知所從。大道寥寥莫知返。良可嘆也。璉雖以出世法度人。而持律嚴甚。上嘗賜以龍腦缽盂。璉對使者焚之曰。吾法以壞色衣。以瓦缽食。此缽非法。使者歸奏 上嘉嘆久之。璉居虔服玩。可以化寶坊也。而皆不為。獨于都城之西。為精舍。容百許人而已。有曉舜禪師。住棲賢。為郡吏臨以事民其衣。走依璉。璉館于正寢。而處偏室。執(zhí)弟子禮。甚恭。王公貴人來候者。皆怪之。璉具以實對曰。吾少嘗問道于舜。今其不幸。其可以像服。二吾心哉。聞者嘆服 仁廟知之。賜舜再落發(fā)。仍居棲賢寺。治平中。璉再乞還山堅甚 英宗皇帝留之不可。詔許自便。璉既渡江。少留于金山西湖。遂歸老于四明之育王山廣利寺。四明之人。相與出力。建大閣藏所賜詩頌。榜之曰宸奎。命翰林學土兼侍讀端明殿學士蘇軾。為之記。時京師始建寶文閣。詔取其副本藏焉。璉歸山二十馀年。年八十二。無疾而化。 贊曰。璉公生長于寒鄉(xiāng)。棲遲于荒遠。缽飯布衲。若將終身。一旦道契 主上。名落天下。而能焚龍腦。讓正寢。非其素所畜養(yǎng)。大過于人者。何以至是哉。至于與士大夫論宗教。則指物連類。折之以至理。使其泮然無疑。則亦知為比丘之大體者歟。

人物簡介

僧寶正續(xù)傳·卷第一
禪師名清源。
豫章新建鄧氏子。
依洪巖僧處信。
得度具戒。
參武泉常云居舜泐潭月三大士。
頗見咨揖。
然疑未決。
晚依積翠南禪師。
一日聞舉洞山。
初見云門因緣。
不覺失笑。
南問。
何為而笑。
師曰。
笑黃面浙子憐兒不覺丑耳。
自是容為侍者。
閱七年咨參決擇。
道眼高妙。
絕出人表。
叢林稱之。
以比南院。
守廓南公去世。
師開法西山惠嚴。
遷南康清隱。
力法自將。
不與諸方斗鋪席。
衲子以枯淡。
多望崖而去之。
坐是單丁。
住山十馀年。
初南州高士潘延之問道于積翠。
與師定交為方外友。
至是迎歸西山。
未幾洪帥命居大寧。
一時衲子賢士夫從之問道。
坌集其室。
師說法簡易。
期人于悟而后已。
嘗示眾曰。
寒風激水成冰。
杲日照冰成水。
冰水本自無情。
各各應時而至。
世間萬物皆然。
不用強生擬議。
又曰。
先師初事棲賢寔。
泐潭澄歷二十年。
宗門奇奧。
經(jīng)論要妙。
莫不貫穿。
及因云峰以見慈明。
則一字無用。
遂設三關語。
以驗天下禪者。
而禪者如葉公??龍龍現(xiàn)即怖。
或問三關語。
學者每難透何也。
師曰。
眾生為解礙。
菩薩未離覺。
大智如文殊師利。
欲問空三佛義。
即遭擯出。
以其自墮艱難。
故起現(xiàn)行耳。
尋以高年。
不任主事。
退閑。
自號潛庵。
諸剎爭迎致供養(yǎng)。
且依以為重。
故居無定。
方建炎三年八月五日。
示寂于城陰之章江。
住世九十有八。
安居七十八夏。
方未寂時。
齒墮而復生。
發(fā)薙而燔之。
悉為舍利。
及是燼馀。
尤不勝數(shù)。
塔于惠嚴之東阿。
師莫年德高望重。
以深誠勉人。
以善從之。
化者甚盛。
有僧執(zhí)侍十有二年。
于道未有所契。
及將出世。
師曰。
汝侍吾徒費歲月。
儻嗣法不應以世情自昧。
其人遂嗣翠巖機焉。
其主法有體。
類如此。
補續(xù)高僧傳·雜科篇
清源。
號潛庵。
洪州新建鄧氏子。
世力田。
幼超卓。
短小精悍。
去依洪崖法智為童子。
年二十一。
落發(fā)受具戒。
時武泉嘗。
寶峰月。
云居舜。
道價壓叢林。
師游三老間。
皆蒙器許。
而疑終未決。
后親見黃龍南公。
凡入室。
令坐于傍。
與云庵同造積翠。
師為侍者七年。
南公歿。
隱跡西山。
西山有慧嚴院。
僧死。
屋無像設露坐。
師見而嘆曰。
古人斫山開基致無為。
有忍懷不舉哉。
乃求居。
以修完之。
不五年而殿閣崇成。
百具鼎新。
即棄去。
游廬山。
南康太守徐公。
聞師名。
延居南山清隱寺。
寺在大江之北。
面揖廬山。
師門風孤峻。
學者皆望崖而退。
以故單丁住山。
十有八年。
晨香夕燈。
升堂說法。
如臨千眾。
而叢林所服玩者莫不具。
時時钁地處置。
嘗云。
先師初事棲賢諟。
泐潭澄。
更二十年。
宗門奇奧。
經(jīng)論要妙。
莫不貫穿。
及因文悅以見慈明。
則一字無用。
設三關以驗天下禪者。
而禪者如葉公畫龍。
龍見即怖。
眾生為解礙。
菩薩未離覺。
大智如文殊師利。
欲問空王佛義。
即遭擯出。
以其墮艱難。
故起現(xiàn)行耳。
有僧。
依師住十二年學。
令住凈眾寺。
辭行。
師謂曰。
汝雖在此費歲月。
實不識吾家事。
倘嗣法。
當不以世俗欺誑為心。
其人乃嗣翠巖機焉。
南昌隱君子潘延之。
與為方外友。
迎師歸西山。
而州郡文爭。
命居天寧。
衲子方云趨座下。
一時名士。
摳衣問道。
師以目疾。
隱居龍興寺房。
戶外之履亦滿。
上藍忠公。
法侄也。
延師居寺之東堂。
事之如其師。
師年八十而喪明。
學者益親附之。
有欲板其語要流通。
師投拒曰。
若吾語。
深契佛祖。
從今百日間復明。
則副汝請。
如期果愈。
先是覺范洪公。
證獄太原。
拴縛在旅邸。
人諱見之。
師獨冒雨步至。
撫慰為死訣。
明年南歸復見師。
師軒渠笑曰。
吾不意乃復見子。
故覺范序之曰。
嗚呼。
佛法?遠。
壞衣瓦器之人。
亦有侈欲。
為人師者。
爭慕華構便軟煖。
公獨舉頹壞而新之。
爭欲致弟子。
不問智愚。
欲出門下。
而公獨精粗之。
爭欲坐八達衢頭。
以自賣其道。
而公獨居荒遠。
以自珍之。
爭好勢利惡丑。
而公獨犯眾惡。
自信而力行之。
每謂弟子曰。
無事外之理。
理外之事。
觀其措置。
豈其真然之者耶。
師終時幾百歲也。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12—1693 【介紹】: 清安徽桐城人,原名秉鐙,字飲光。明諸生。入清隱居不出,自稱田間老人,與顧炎武、錢謙益、方以智、徐乾學兄弟等都有往來。學問長于經(jīng)學,尤精于《》。文章頗有才氣。有《屈宋合詁》、《藏山閣詩文集》(別本名《田間文集》)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六
錢澄之,初名秉鐙,字幼光,更字飲光,桐城人。有《藏山閣稿》、《田間詩集》。
人物簡介
錢澄之,原名秉鐙,字飲光,桐城人,明季諸生,崎嶇兩粵,順康間歸隱,著《易學》,《田間詩文集》。
藏山閣集·序(汪德淵)
《藏山閣文存》六卷、《詩存》十四卷、《田間尺牘》四卷,桐城錢飲光先生遺著,同邑蕭氏所庋之鈔本也。
猶憶幼時讀方望溪文集,即稔先生為勝朝耆舊,與杜于皇輩同以詩鳴。
其后復于國初諸家集中,雜觸雜受,以得先生之言行。
已而于吳中獲見先生《易學》,知其演倪、黃緒馀,為治易者別宗。
先生暮年嘗躬至吳會,刊所著詩文全集,鬻諸市以自供,故其《致王安節(jié)書》有「拙刻付坊間,何法得推行」等語。
然則此槧當為先生刻全集時所自芟存之別本,蓋其中多據(jù)事直書、且有忌諱語,易罹文網(wǎng)故也。
先生少有聲聞,為當時江表諸布衣之一,與方密之諸人友善。
明都既覆,福王由崧為馬士英擁立于南京,阮大鋮以閹黨久錮之馀,竟緣馬起用,挾《南都防亂檄》之憾,修怨東林,黨禍甚熾,羼先生名于黨籍,名捕四出,先生乃亡命三吳,幸免。
俄而南京破,福王被執(zhí),先生因佐嘉善錢柄起義兵,柄故南京吏部文選司郎中也。
顧不崇朝,遇戰(zhàn)即敗死,先生又幸免。
會閩中立唐王聿鍵,間關赴之。
至則早為黃漳浦所薦,謁選,授推官,得吉安,值疆臣已前舉人題補矣,乃改授延平。
未幾,閩破,粵中立桂王由榔。
先生復度嶺走粵,連上二疏,請急經(jīng)營江西,以圖恢復中原,引兩漢關中、河內(nèi)為喻,其言咸中歷物之意,關于當時存亡大計至切,顧竟不見用。
會集投奔諸臣廷試,先生得庶吉士、翰林院教習。
居粵二年,親見武夫悍恣,綱紀陵夷,大勢已去,不可復為;重以孫可望挾封事起,內(nèi)潰之勢尤岌,先生乃引歸,遂以文學箸述終老,克享大年。
此其生平之大略也。
嘗謂明室之亡,詎非人謀之不臧耶?
懷宗舊勞于外,習知天下險易、民生息耗,又復懷澄清之志,宜有撥亂反正之功矣。
然因偏愎自用,好行小慧,以操切之術行政,遂為溫、周諸奸所挾持,終其身末由覺悟。
而當時賢人君子,則被殺逐、遭廷杖者接踵不絕,求跂息之安而不得。
迨至國破之馀,諸王踵起,救死不暇,猶扇黨錮之馀波,棄大謀而安晏毒,其時朝臣鎮(zhèn)將,又顛倒于恩讎我爾之痼見,弘光短祚,僅為宵人傀儡,其馀小腆殘臘,且蹙蹙于悍將驕卒之手,生息于其肘腋,雖欲蘄存,抑胡可得?
顧今夷考其世,當時牧相百僚,實多貞干練事之人,皆中屏藩之選;下至里闬之士,懷忠信、篤道義,匹夫匹婦,臨危不改而致命遂志者,項背相續(xù),絕非歷代末葉所及。
本朝入關定鼎,其風流馀韻猶能澤及百年,何其盛也!
夫以如是之人材,而終不獲致安危扶傾之效,明室之亡,轉(zhuǎn)如拉枯摧朽,此其原因雖甚駮雜,今為簡語以明之,則從來專制之朝,皆行迫狹酷烈之法,始也,雖能憑假天然之力以振一旦;既也,天然之力浸窮,乃至無復可以相假,朽索馭馬,其勢終必逸去而無幸。
當此之時,雖有善者亦無如何,此俚俗所以有「一姓不再興」之諺,殆為專制言也。
烏虖!
世之君子觀于明亡受禍之慘,與夫今日大勢之所向,而猶欲守一覕之見,師其成心以斷制天下,斯非所謂大惑不解、大愚不靈之至者耶!
歙縣汪德淵。
(《藏山閣集》電子版錄入:顧青翎)
藏山閣集·序(龍?zhí)妒抑鳎?/span>
明政失綱,海內(nèi)鼎沸,流賊陷京師,懷宗殉國,諸王擁行朝虛號,播越于江、浙、閩、粵間,卒以覆亡。嗚呼!明之自蹙其國也,廷臣搆于上,奄宦亂于中,貪鄙鮮恥之夫盈天下,泰然居民上,日從事脧削,民無以遂其生。及根本動搖,大命將去,雖有英君哲相起而圖之,然亦無可為救。國家之民氣,百年養(yǎng)之而不足,一朝喪之而有馀,嗚呼!此豈獨有明一代然哉?明之亡也,在下者頗多忠義奮發(fā)之士,其民氣似非無一可用者。士或效力行陣,奔竄顛越,不易其志;窮陰閉結(jié)之氣,郁而無所發(fā),或托之文字,攄其忠愛之念。當中原板蕩,不能撥亂世反之正,行道于當時,窮愁著書,傳之來祀,使天下正義不絕如縷,若梨洲、亭林、船山、二曲諸先生者,足以風矣。田間先生,勝國逸老之一也,學既宏富,又負經(jīng)世之略,所著《詩學》《易學》《莊屈合詁》及《詩集》《文集》已梓行矣,惟《藏山閣集》以多忌諱語,未能付剞劂。其已行之詩文集亦列入《四庫違礙書目》,版籍不存,識者憾焉。 龍?zhí)妒抑髟唬何艨鬃由苤溃創(chuàng)P殷之三仁;漢室文網(wǎng)疏闊,司馬遷乃成《史記》。韓昌黎謂「誅奸諛于既死,發(fā)潛德之幽光」,以朝代興革之故,霸者雖能取奪于一時,而公理如日月之經(jīng)天,江河之行地,蓋自有未能湮廢者也。予讀茲集,可以觀明代興亡之理由,天地之氣之所以賦畀于吾民者,猶于是乎在。故謀之璱樓,毅然印行之,俾廣其傳。田間學業(yè)已自不朽,名以久而彌彰,而又何待予之喋喋耶?是書???,閱時凡三月,于其發(fā)行也,爰為之序,以志來者。戊申十一月龍?zhí)妒抑鳌?/blockquote>
田間詩集·序(任塾)
余兄弟束發(fā)即與龍眠諸子游,惟時龍眠聲氣遍于海內(nèi),詩壇文社與東南遙為應和更相雄長者久矣,而為之領袖者,厥惟錢子,則今所稱田間飲光先生也。先生才敏絕人,作為詩文,搖筆輒就,意不可一世。會寇躪吾皖,同時避地白下,瑣委之日,嘯歌自如。既素負不羈之才,又以落拓書生好持議論,為異己者所銜,致有南渡鉤黨之禍。自是亡命天隅,十年不返。改革后,白門寓客相率歸里,獨先生音問杳然,雞鳴風雨之思,凡我同學未嘗一日忘也。 辛卯冬,還自嶺外,戢影江村,著作益多,詩益奇,每一落紙,競相傳寫,上自卿士大夫,下至田里負販嫗孺,皆吟誦不去諸口。既為諸同人鳩貲授梓,播之四方,所謂《田間集》者是也。邇年文教聿興,風雅益盛,先生亦不能深隱,仍事遠游。所至,詩輒成帙,號《客隱集》,視《田間集》殆將倍之,而仍以「田間」名者,田間固先生讀書處也。詩集外,文集等是。又有《詩學》《易學》《莊屈合詁》各種,卷帙浩繁。 戊辰春,東海徐先生謀諸都下大老,將盡梓以行世,會余有山左之役,語余曰:「子鄉(xiāng)有傳人、有傳書,今且悉付剞氏以公同好,子能與其成之乎?」噫!此余志也。以余鄉(xiāng)之有傳人、有傳書,其鄉(xiāng)人不能傳而借手于諸大君子,負愧甚矣!其敢自外乎?惟公所命,吾任其詩可也。計先生生平詩不下萬首,昔寓金陵有《過江集》,已流離天未,有《生還集》,既皆入《藏山閣集》中,茲特集其辛卯還里以后迄今四十年所作,總為《田間全集》,亦既洋洋乎大觀矣。校士之暇,聊題數(shù)語,略述往事,并識茲集之所由始事云。至其詩文之妙,膾炙士林已久,固不俟余之多言也。
田間全集·序(徐乾學)
三十年前,桐城姚經(jīng)三嘗手一編示余,為其同里錢飲光先生所撰《田間詩集》。余日夕諷誦,心儀其為人,已得讀其文,則益慕之,恨不即造席奉教也。歲壬子,冬,忽來都下,館余座師龔端毅公家,因與訂交歡甚。明年,余將出京,與葉讱庵、張素存諸公邀之共游西山,蕭寺清宵,劇談夜半,益悉其生平本末。暨余家居二年,再入都,以丁太夫人艱歸,先生時訪余廬居,或不至,亦因風便通殷勤焉。丁卯春,余在禮部,方有文史之役,即安得飲光先生北來一切與就正乎?分兩月光祿饌金,寄樅陽為治裝,惟慮其老,不堪遠涉耳。乃健甚,慨然脂車既至,盡出所著書,所謂《田間易學》《田間詩學》《莊屈合詁》及諸詩文,讀之皆根極理要,稟經(jīng)酌雅,陳言勿去,一歸自然,而真定、宛平兩相國及余季弟立齋皆篤好之,因謀為授梓以傳。 吾觀古今著書,其人未有不窮愁者。先生自甲申變后,南都擁立新主,奸邪柄國,群小附之,濁亂朝政,而為之魁者,其鄉(xiāng)人也。以夙負盛名之士,慷慨好持正論,與鄉(xiāng)人迕,及其得志,脩報復,固欲得之而甘心焉,刊章捕治,將興大獄。于是亡命走浙、閩,又自閩入粵,崎嶇絕徼,數(shù)從鋒鏑間支持名義所至,輒有可紀。既嶺外削平,窮年歸隱,乃肆力著書,今且四十年矣。今夫《》,圣人所謂憂患之書也,泰否剝復諸卦,為君子小人消息倚伏之機;而《》之作也,則又多出于貞臣志士感激激揚之懷,好賢如《緇衣》,惡惡如《巷伯》,皆有不容自已者。先生既窮而著書,乃尤致意于二經(jīng),又有取于蒙莊之曠達,悲正則之幽憂,手輯其書,為之詁釋,其志足憫矣。其他游覽、紀載、投贈之作,無非原本此志,未嘗茍作也。 頃以校書至吳,寓余花溪草堂且一年所,今年余乞歸,迎余于惠山,年七十有九,登山渡澗,上下相羊,不異強壯少年,飲酒劇談,與十五六年前無異。莊生曰:「受命于地,惟松柏獨也,在冬夏青青?!谷粍t先生固人中之松柏,而其所為文,亦猶夫凌霜犯雪之菁蔥挺秀,非凡卉之可比也。 余幸得官侍從,歷卿尹,兄弟受國恩至重,顧于《青蠅》《貝錦》之詩,恒兢兢焉,憂愁偪側(cè),不能終日。惟先生知余深,余特服先生能信心獨行,卒自免于小人之機械,而余不能隨時韜晦,以終脫于憂患,序其集有深感焉。時康熙二十有九年夏五月。
田間集·小引
今江南北,蓋無不誦西頑道人詩云。西頑者,吾鄉(xiāng)錢幼光先生也,或稱飲光。南渡時遭黨錮,亡命流滯嶺嶠,迄辛卯始歸,歸則番然老頭陀矣,自稱西頑道人,人亦以道人稱之。道人無邊幅,好詼諧,飲酒放浪山水間,每酒后談說平生,聲淚俱下,聽者不能仰視。嗚呼!烈丈夫也。往學禪,已信禪與易通,益讀《》及《南華》《楞嚴經(jīng)》,自謂有得,因注《》,旁通星卜、奇門、術數(shù)諸書,為人言,或奇中已,笑曰:「此皆易中馀緒也。」悉棄去。間入城為余輩講《》及《莊子》,超超玄解,即京、郭失其奧論矣。顧時時吟詩,詩不拘一格,上自漢魏,下迄中晚,隨其興會所至,即為之生平。厭人分別四唐,謂:「唐詩莫工于少陵,今少陵集具在,其中亦初亦盛,亦中亦晚,或一篇中有為盛者、中者、晚者,孰得而優(yōu)劣之?彼優(yōu)初盛而劣中晚者,直小兒強作解事語耳,烏足與論詩?詩,以道性情也,吾適吾性而止,而格律矜哉故。」自道人歸后,所得詩近千馀首,自士大夫以迄窮鄉(xiāng)野老豎子,無不能誦道人詩。顧其所傳者,皆即事、懷古、田家諸近體詩,至于古詩,世或未之見也。吾嘗一誦之,感慨諷諭,婉而有風,真得古三百篇之旨,而于性命之理,當世之故,往往托以見焉。嘻!盛矣!余發(fā)燥即受道人知,以余可言詩也,與為忘年友。余亦惟道人詩法是宗,間錄其近體數(shù)百首置笥中,出游吳越,同人競相傳寫,楮弊墨漶,至不可讀,思安得悉付剞劂,用公同好耶?會子直諸子先獲我心,搜其全本,刪訂成集,余適自吳興歸,乃與山民、喈公廣謀同志,合力梓焉,以應四方之求。嗚呼!此道人返里后十年內(nèi)作也,刪者十之三,所存如此,亦可以傳矣,吾猶惜其刪者之不盡傳也。至若十年前,別有詩數(shù)千首,皆感時紀事,自成詩史,不欲示人,又有《行路難》《行腳詩》,亦各為一集,不載此內(nèi)。集曰田間,謂輯諸田間也,田間者,道人學易處也。讀田間詩者,由詩以見道人之所見,庶幾于易有得爾,而徒誦詩云乎哉? 康熙壬寅季冬嘉平月,同學小弟姚文燮謹識。
田間集·自述
錢子游十年歸,歸十年后,始有廬,廬在先人墓傍,廢瓜田盈畝為之,環(huán)廬田也,故名曰「田間」。其未有廬前,往來鳩茲、白下、天柱、龍眠間,足跡不出五百里,所至有詩,詩且千數(shù)百首。既居田間,則覃心學易,自謂于圖象外別有得也,故又名其居曰「樂易堂」,樂易之暇,間有吟詠,詠其所得耳,志不在詩也。同人顧獨好余詩,兒子法祖間取十年來所有詩,匯成帙,號《田間集》,藏諸左子子直。子厚見之,謂錢子曰:「子游十年歸,其十年詩既不肯傳矣,今《田間》諸什,大半播人口耳間,子烏能終藏乎?是不可以不傳?!瑰X子曰:「不可。吾詩悲,非世所樂聞,其聲往往激楚也?!苟笞釉唬骸竸h之。刪其過悲者,可矣?!瑰X子曰:「嗟乎!夫詩言志,子謂我遭遇如此,欲不悲,得乎?吾學易者也,嘗謂詩通于易,易無體,以感為體,詩有音,感而成音,彼無所感而吟者,無情之音不足聽也,是以論詩者,當論其世也,論其地也,亦曰觀其所感而已。吾不知世所為溫厚和平者何情也,悲從中來,郁而不攄,必遘奇疾,何則違吾和爾。風也者,所以導和而宣郁也,吾極悲而情始和也。吾寧詩不傳爾,其悲者不可刪也,且吾又安知其悲也?」二左子顧謂潘子蜀藻、戴子導及孫子喈公曰:「錢子悲不自知,吾黨知之,其悲之極者,其情之至者也,情之至者不能自刪,吾黨代為刪之?!箘h訖,姚子經(jīng)三適自吳興返,驚曰:「田間詩存者僅此乎?然諸子之愛田間者至矣,僅此亦足以傳矣,吾與同學諸子為授梓焉?!硅鞒?,為卷十,為詩八百五十有奇,錢子覽之,嘆曰:「嗟乎!刪之是也。然是集也,是諸子之志,非吾之志也。」澄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