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綃說吳夢窗詞:瑞鶴仙(淚荷拋碎璧)

作者:吳文英、陳洵

瑞鶴仙(宋·吳文英)

淚荷拋碎璧。正漏云篩雨,斜捎窗隙。林聲怨秋色。對小山不迭,寸眉愁碧。涼欺岸幘。暮砧催、銀屏剪尺。最無聊、燕去堂空,舊幕暗塵羅額。①

行客。西園有分,斷柳凄花,似曾相識。西風破屐。林下路,水邊石。念寒蛩殘夢,歸鴻心事,那聽江村夜笛。看雪飛、蘋底蘆梢,未如鬢白。②

評賞

海綃翁曰  ①此詞最驚心動魄,是“暮砧催、銀屏剪尺”一句。蓋因聞?wù)瓒疾眉糁艘?。堂空塵暗,則人去已久,是其最無聊處,風雨不過佐人愁耳。上文寫風雨,層聯(lián)而下,字字凄咽,誰知卻只為此。
②“行客”,點出客即燕,三姝媚之孤鴻言客,此之燕去亦言客,皆言在此而意在彼也?!八圃嘧R”,言其不歸來,語含吞吐,此曲斷腸,惟此聲矣。林下二句,西園陳跡。今則惟有“寒蛩殘夢,歸鴻心事”耳。一“念”字有無可告訴意。夜笛比暮砧又換一境,暮砧提起,夜笛益悲,人生如此,安得不老。結(jié)句情景雙融,神完氣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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